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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上前幾步扶起朱成璧,待到雙雙落座,方聽她笑道:“剛才竹息端了這棠梨茶和貴妃妝上來,臣妾瞧了,下面的人的確是用了一番心思的,故而稱讚她們頗有些本事。”
弈澹見那貴妃妝色澤金黃、清香撲鼻,不覺食指大動,笑道:“果真不錯,只是,既然是下人孝敬你的,朕倒也不好佔了先。”
朱成璧笑著啐了一口:“皇上是變著法子說臣妾霸道不講理麼?臣妾可不敢餓著皇上,到時候貴妃娘娘氣沖沖地跑來含章宮興師問罪,臣妾還不得躲起來?”
弈澹掌不住笑道:“如今你是三妃之首、協理六宮,說話倒是越來越不知輕重了,連著朕和移光一起編排了去。”
朱成璧笑著遞去一塊貴妃妝,裝作討饒道:“好好好,都是臣妾的不是,皇上便賞個臉先嚐一嘗,當是臣妾賠罪了。”語畢,朱成璧又笑吟吟道,“皇上今日倒是好興致。”
弈澹慢慢吃完一塊,接過朱成璧遞來的帕子揩一揩雙手,笑道:“剛剛在儀元殿跟奕渮說了會子話,博陵侯黨羽被清肅一空後,朝廷上少了不少官員,他幫朕提拔的幾個都是可造之材,其中有個剛入翰林院的書生叫甄遠道的,雖然年輕,不過詩書政史都頗有一番見地,朕看了他一篇關於吏治的文章,真當是一針見血、相當不錯,故而朕頗為高興。”
朱成璧笑道:“臣妾恭喜皇上又得良臣。”
弈澹嗯了一聲道:“只是他還年輕,且先讓他在翰林院練上幾年,再去吏部任職。”語畢,弈澹又嘆口氣,“前些日子那一病,朕覺得自己的確是老了,這幾日身子雖是好了也會覺得乏力無神。”
朱成璧忙笑道:“皇上春秋鼎盛,哪裡是老呢!”
弈澹苦笑一聲,眼角的皺紋分外醒目:“都已經是年近天命了,哪裡還會鼎盛。”想了想又道,“奕渮政事處理的不錯,有些事情便先交給他去做,朕也好多多將養。”
朱成璧心中一喜,溫然道:“梁王一向忠心耿耿,想必不會出了差錯。”稍稍頓了頓,朱成璧有些面露難色,遲疑道,“前幾日皇上還病著的時候,妍貴嬪數次抱著八殿下來給皇上侍疾,都被臣妾擋了回去。”
弈澹微微頷首,不耐煩道:“移光已經告訴朕了,這事你做得對,她若是真心侍疾,何必帶著浄兒?浄兒小小年紀,萬一染了風寒怎麼辦。”語畢,弈澹輕輕一拍朱成璧的雙手,柔聲安慰道,“聽說妍貴嬪對你出言不敬、數次頂撞,實在是過分,朕得讓她把女訓》每日抄上三十遍,等她心靜了,朕再去瞧她。”
朱成璧嘆氣道:“其實妍貴嬪也只是想多見皇上幾面。”
弈澹嗯了一聲,皺著眉頭道:“朕也知道,只是拿著孩子一味地邀寵未免太不像一個母親了。”
如此閒言幾句,弈澹便回儀元殿看摺子去了,竹息換了一碗熱騰騰的杏仁酪,笑道:“也該給妍貴嬪一些苦頭吃了,以為生了個皇子就有多了不起似的,先前的五皇子、七皇子怎麼沒的,難不成她以為一定能把這孩子養大麼?”
朱成璧徐徐調著杏仁酪,慢悠悠道:“妍貴嬪麼,從前也是有些寵愛的,如今有了皇子,囂張些倒也算不得什麼,只是林若瑄的例子擺在前頭……”朱成璧突然一愣,白淨的調羹碰在碗沿便是叮的一聲。
竹息忙道:“娘娘怎麼了?”
朱成璧一時間有些遲疑,終是忖度著道:“皇后先前能棄多年的盟友于不顧,那麼焉不知……”
竹息何等聰明,轉瞬間也是明白過來:“是了,能捨棄玉厄夫人,自然也有可能捨棄娘娘,況且,襁褓小兒自是比四殿下好控制多了,何況妍貴嬪的性子比之娘娘更容易掌握。”
朱成璧的眉心微微蹙起,只看著面前的杏仁酪靜靜出神,片刻方道:“皇后放手讓我打理六宮,怕也是有觀察我的意思,若是我行事不合她的心意,那麼我與她的盟友關係自然是再多一重思量了。”
朱成璧似漫不經心地攏一攏手腕上的碧玉蓮花鐲子:“妍貴嬪三番五次抱著玄浄去侍疾,你道她真是傻子麼,如果不是有人從旁攛掇,她也未必敢直面頂撞我,除非這是皇后的意思。”
竹息倒吸一口涼氣:“是奴婢疏忽了,這幾日不曾十分留意鳳儀宮與長信宮,倘若她們真有往來,恐怕確實是在打什麼鬼主意。”竹息頓一頓又道,“妍貴嬪被皇上斥責,只能更加緊緊依附於皇后,皇后便等於他朝帝嗣在手,來日八殿下登臨帝位,憑她夏夢嫻的手段,何足畏懼出身中等世家的妍貴嬪呢?”
朱成璧冷笑一聲:“如今看來,夏夢嫻真是會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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