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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福臨久久的看著我,目光復雜。我輕輕的擁了他一下,似他小時一般,便轉身離去。
我不曉得福臨讓誰代替了我,但那個人,必死無疑。我無暇在這關頭心慈手軟,何況莊妃如此對我,下旨在先,殺人在後,於我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今後,世上再不會有第二個良嘉。彩雲被她原地凌遲。
良嘉。彩雲,這本就是多爾袞送我入宮作假的身份,今後,良嘉。彩雲死了,慕容雲還活著。
順治九年三月,我以孫雲之名嫁給曹璽,年底就懷上了身孕。那是個男孩,出生在順治十年九月初九,重陽節那天,取名曹寅。
可是,我離開皇宮的平靜日子也沒有過太久。順治十一年三月十八日,福臨的三阿哥玄燁出生了,要自每旗中挑一名適年嬤嬤去做乳母,我竟被正白旗內務點送了上去。
阿哥府不在紫禁城中,認識我的人寥寥無幾。也許是沾染上了福臨對我的依念,玄燁在諸多乳母中只要我抱,我也甚是喜歡他。
他生母貴為貴妃,但按大清祖制後宮妃嬪不得親自撫養子嗣,就不得不同玄燁兩地分開。每每她有機會來府中探望玄燁,待府中人等都是親切真誠。
我自宮中生活了那麼多年,多少看的出人心真假。既然她是個對人誠懇的女子,我也不會有謀害之心,然那堤防之心則是決計不會失了的。
可令我防不甚防的,卻是玄燁三歲那年突發豆症。當時整個京師如同陷入了空前絕後的恐慌,唯留出過豆的人留守阿哥府。
那時候我已懷了次子曹宣,但還是依然決定伴著玄燁。
那是一瞬間決定的事情,也許是衝動,但是決定之後,是絕對沒有機會再反悔的。
大概是我和福臨之間的緣分沒有結束,這次豆疫過去之後,他親倖阿哥府。陪他來的不是玄燁生母,而是新近冊封的皇貴妃董鄂氏。
我與董鄂氏初見時分,彼此都分外驚愕。我不知道福臨發覺了沒有,但是董鄂氏不由自主的抬起雙手摸著她的臉。
這是一個人見到同自己相貌相似的人時,非常正常的動作。
她沒有我鎮定,我行禮之後,將玄燁抱給她,“娘娘可要抱一抱三阿哥?”
她驚愕片刻,立即回覆了平常神情,臉色卻依然蒼白,笑著搖了搖頭。我看她身板單薄,多少有些明白她為何久不受孕了。
但是今日之見,只怕會為我今後安穩的人生帶上危 3ǔωω。cōm險的色彩,所以我說,“娘娘真是美貌無雙,奴婢年輕的時候,可沒娘娘這麼好的福氣相,娘娘將來肯定會為皇上生個白白淨淨的阿哥的。”
我告訴她,她是娘娘,我是奴婢。
我告訴她,她還年輕,而我已經蒼老。
我告訴她,她能為皇上誕下子嗣,但我福薄命淺是他人之婦。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這一眼,已經不再帶有敵意。
這一年,已是順治十四年,福臨早就習慣了沒有我這個貼身嬤嬤的生活。但他看我的眼神,有種我說不出悲傷。
其實他早就明白,身在皇室,有多少的無可奈何。
我不管他曾經有過什麼心思,現在會怎般感慨,我只知道,他會深愛的,他會動情的,終不是一張近似的臉而已。
他給了我生,我給予他祝福。
亦如我最初見到他時,也曾懷著的一顆祝福的心。
“孫嬤嬤,你在想什麼?”
玄燁忽然問我,我猛的回神,時光如梭,眼前躺在同身量極不相稱的御榻上的人,不是福臨而是玄燁。
窗外的過年禮炮,聲聲震天,難怪他睡不安穩。
“嬤嬤有些想寅兒。”我拿孩子做推搪,迴避自己方才的回憶。
玄燁一雙大眼睛撲閃閃的,說,“那明日朕叫曹寅進宮做伴讀,嬤嬤就好天天見到他啦。”
我輕聲一笑,明明是自己想跟曹寅玩耍,卻尋了我的名義準他進宮。這麼小的人兒,可不就已經會了人心蠱惑,施人恩澤,互利互惠?
我輕拍著他的背,“玄燁,身為帝王,將有很多的不得已和不能為。你還記得以前你皇阿瑪曾問你的問題嗎?”
“記得,”他重重的點頭,“皇阿瑪問我和二阿哥,身為帝王應做何。我說,應心懷天下百姓。皇阿瑪說我答的好。”
“知道為何說你答的好嗎?”
他搖頭。
“因為啊——”
我想起福臨臨終前的那幾莊事情,封還未取名的皇四子為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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