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他看別人,挑中一個:“你去,現在就去!讓各房在大姑奶奶那裡的丫頭,馬上回自己房裡侍候,慢一點兒老爺我要動家法!”
這個丫頭能不看四老爺怒容,一溜煙的跑去了。
王氏在房裡嗚嗚的哭,有心出來給自己找點兒顏面,又實在怕四老爺會動武,她又羞慚又恥辱又難堪又無光彩的哭著,餘下的,還有擔心。
夫妻爭吵,是此消彼長,彼垂此消。紀四老爺還在外面站著,不知道要鬧多久?
“吧嗒吧嗒,”腳步聲響得震心。去傳話的丫頭回來,一溜兒小跑著到臺階下站住,低下頭垂著雙手回話:“各房的丫頭已經回去,奴婢看著她們出大姑奶奶的門,這才回來。”
怕回來挨家法,這一位事情做得仔細。
紀四老爺無話,他不慣發怒的人,偶然一怒,又發作許久,秋風一吹,心裡空當當的脾氣全無。
才震怒過,不好使出平時和氣的面容,睏意上來的紀四老爺強忍著,板起臉負手,走出院門,才長長的打了一個哈欠。
真是舒服!
秋月如洗,夜空萬里寂靜。很有威嚴的紀四老爺,走得派頭十足,往書房裡去睡。
王氏哭哭啼啼,憤悶難當,又無可奈何。對著燭光,只是哭個不住。
各房裡丫頭回房去,文杏和碧杏結伴而行。
文杏是王氏為女兒而要,碧杏是三天兩頭在王氏房裡,隨手一指,她也去了。
紀沉魚在房裡還沒有睡,只有奶孃和她在,反而行事方便得多。
她站在桌子前面,手裡是一隻搗臼,不大,是尋常人家搗蒜用的。奶媽在桌子旁坐著,用個小碾子,細細碾著東西。
兩個人初看上去,都很恐怖。奶媽鼻子裡塞著布,紀沉魚面上蒙著帕子。
“啊嚏!”紀沉魚打了一個噴嚏,趕快尋帕子來擦,對著手中搗的辣椒粉看看:“這辣味兒真厲害,表少爺再來,全扔他臉上!”
奶媽手裡碾的,也是紅辣椒。通紅通紅的,曬得乾乾的,全給一個人聞,包管他噴嚏不止,淚水齊流。
“奶媽開門,我們回來了。”外面有叫門聲。紀沉魚奇怪:“是文杏,還有碧杏?”往外面看,繁星點點,紀沉魚心提起來:“得了什麼不是?半夜裡攆回來?”
奶媽去開門,門一開啟,文杏大大的一個噴嚏,碧杏還能撐一下:“啊啊啊!……嚏!”大家一起笑,碧杏揉鼻子:“這是什麼?”又揉眼睛,辣味兒入眼,她叫起來:“眼睛疼!”
紀沉魚眉開眼笑,手扶著房門關切:“快打水洗去,”文杏和碧杏一起跑去找水洗。四姑娘一個人心滿意足的幻想,王大寶眼睛疼?多好的事兒。
“咦,你們怎麼回來了?”紀沉魚馬上又想起來,疑惑地問:“得了什麼不是?是我能勸的,明天我見到祖母,給你們說一說。”
打水的文杏丟下水瓢,小步急步過來,手不住的擺著。碧杏索性丟下銅盆,跑得比文杏要快,邊跑邊壓著嗓子道:“出大事了!”
靜夜幽靜,她這壓著嗓子的聲音,和說的話意,把紀沉魚和奶媽全驚倒。
“怎麼了?”兩個人一起問出來。
☆、第十一章,訊息確定
碧杏圍在紀沉魚右邊,文杏站在紀沉魚身前,兩個人一人一句,把事情說了個明白。(。。)
文杏是在大姑奶奶房裡,知道得不多。碧杏是在王氏房裡,聽到不少。一五一十學完,丫頭頗為得意,其實她知道的不過就是:“老爺罵太太,太太哭!”
紀沉魚心裡一沉,為什麼事情罵王氏?明天王氏會不會遷怒?再一想自己沒有差錯,又有紀老太太在,放心不少。
打斷丫頭們還在的絮叨,紀沉魚並不願意多聽紀四老爺罵人的話。不管丫頭們聽得真,還是不真,改天學出去讓人知道,王氏只會惱怒自己,並無多出來的好處。
“去洗洗,就來睡吧。”紀沉魚故意岔開話題,對著大門道:“咦,守門的媽媽怎麼不回來?”文杏又小嘴兒快,不樂意地道:“姑娘不用唸叨她,她一到了大姑奶奶房裡,就說上一通的奉承話,把姑娘您呀,說得一文也不值。她說一年到頭沒有假,累了辛苦了也不能歇著,又誇大姑奶奶在家的時候,人如何如何的和氣,大姑奶奶一喜歡,就說,如今你在我房裡,我分外照看你,你回去吧,家裡歇三天再來。”
紀沉魚微微而笑,心想謹慎還是對的。奶孃是自幼的,兩個丫頭年青心熱,也好籠絡,守門的這個媽媽上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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