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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往裡走,他就變得越沉默,惜字如金,全然沒有了在馬車上那種談笑風生。天市能理解,他一定是越接近病人所在的地方,就越傷心,畢竟明明現在還活著的一個人,卻已經知道不久於人世,連她這個不曾謀面的人想到這一點都難免神傷,何況是至親骨肉。
好不容易,在艱澀的沉默中,軟兜來到一處幽深的宮室外。
“這就是相和宮,”他淡淡地解釋,“太后住的地方。”
禁宮深處的相和宮,宮牆上爬滿了粗細不一的藤蔓,雖然冬天花葉已經凋淨,但看著那密密麻麻如血脈般纏繞的枯藤,天市想這位太后一定是個性情雅淡的人,別處繁花似錦的年月裡她的住處卻深幽極了。
恍惚是有人進去通報了,兩個小宮女匆忙跑出來跪倒迎接:“給王爺見禮了。”
這倒嚇了天市一跳。自打第一面開始,就不曾跪過的攝政王。也許是他在自己面前一直很隨和,言行舉止都與身份不符,以至於令她似真似假地將該有的禮數都給忽略了。
深宮畢竟不同於山野別館,攝政王對兩個宮女的跪拜安之若素,只是點頭問道:“太后這一夜可好些?”
右邊臉圓些的小宮女搖了搖頭,神色頗有些悽惶,“昨夜王爺離開後,太后吃了藥睡下,不過三刻便魘醒了,又吃了一回藥,終究睡不穩,早起看時,有些發燙。”
天市的心揪起來。
攝政王倒是沉著,只是簡略吩咐那兩個小宮女:“這是紀姑娘,專門接來見太后的。”他一邊說一邊往相和宮裡走,到了門口想起來,又叮囑兩個宮女:“她腳傷了,要乘軟兜進來。”
兩個宮女聽了連忙招呼人將天市抬了進去。
攝政王此時已經顧不上天市了,腳步匆匆地在前面疾行,寬大的袍袖隨著步伐擺動,水波般層層波動。天市想,這才是真正亂了心吧。
好在相和宮內部倒是寬廣平闊,臺階不多,廊舍足夠寬闊,軟兜一直來到了太后的寢宮外,立即又有兩個宮女抬了張軟榻來,小心將天市挪上來,換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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