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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其餘三人一時神色各異。張奎宿聽封君揚前後言辭相差甚大,很是有些遲疑不定。而劉忠義聽他們兩人均都同意自己的話,臉上不覺露出得意之色。唯有文鳳鳴面上沒什麼變化,只坐在那裡默默打量封君揚。
封君揚不動聲色地由著他打量,將這三人的反應都收入了眼底。過了一會兒不見張奎宿出聲,他略一思量,轉頭問張奎宿道:“大當家,不知可否容在下先下去換身乾淨衣服,回來再聽大當家調遣?”
張奎宿知他是有意避嫌,當下便親自送了他出去,十分真誠地說道:“鄭統領為了咱們清風寨一路辛苦,張某心裡感激不盡。這樣,某先送你去客房,換洗過後好生歇一會兒。晚飯時候咱們兄弟再給你接風。”
“大當家客氣了。”封君揚淡淡一笑,拱手向張奎宿道謝,“實在不必如此麻煩,有謝姑娘帶在下過去就好。”
辰年也笑著與張奎宿說道:“大當家不用去了,就我領著鄭統領過去吧。也不用去什麼客房,回我那裡就好。義父那裡還有新做的衣裳,正好可以借給鄭侍衛穿。”
寨子裡的人大多性子灑脫,對男女之防看得也不甚重。張奎宿聽辰年這樣說倒不覺得有何問題,只點了點頭,又特意囑咐她道:“也好,辰年你好生替我招待鄭侍衛。”
辰年應下了,領著封君揚往她住的小院而去。待走到無人處,她便忍不住低聲問他道:“你怎麼突然又改了主意?”
封君揚垂了垂眼簾,卻是輕聲問她道:“你說清風寨的內奸會是誰?”
第三十五章寨中小院
辰年一直也在考慮這個問題,現在聽封君揚問她,想了想說道:“這人絕不會是寨子裡的普通人物,應該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眼下我也確定不了此人是誰,如果非要我說一個話,我覺得應該是文二當家。”
封君揚在身後問她:“為什麼?”
辰年轉回頭去看他,想當然地答道:“文鳳鳴這人一向奸詐,最會笑裡藏刀。要做內奸,他最合適。”
封君揚聞言不由笑了,說道:“不見得,要做內奸反而需要面相忠厚,只有這樣才不會被人防備。”
辰年詫異道:“你覺得是三當家?”
封君揚緩緩搖頭,抬眼看向辰年,問道:“為什麼你不懷疑張奎宿?”
辰年一驚,差點從地上跳了起來,有些激動地說道:“怎麼可能是大當家?清風寨是他祖上傳下來的,在他心裡比什麼都重要。他不可能拿清風寨去冒險!”
封君揚淡淡說道:“如果張奎宿真的像你說得這般看重清風寨,他就不會派人去殺薛直。”
辰年一噎,她自己也覺得這件事從一開頭就透著怪異,可心裡卻不願相信張奎宿會是幕後黑手,忍不住替他辯白道:“也許只是有人來清風寨買薛直的首級。這樣的買賣寨子裡不是第一次做。大當家是守信之人,所以才不肯洩露買家是誰。說不定這買家就是楊成呢。既然我們猜著是他對冀州起意,為什麼不能是他?甚至寨子里根本就沒有內奸,訊息是楊成故意放出去的。大當家只是一時糊塗,這才上了楊成的當。”
封君揚說道:“你說得也有道理,在來清風寨之前,我也曾懷疑是楊成花錢來買薛直的首級。張奎宿只是無知,才會上了楊成這樣一個大當。不過見到張奎宿後,我卻覺得張奎宿並非毫不知情了。”
辰年眉頭微擰,問道:“此話怎講?”
封君揚答道:“因為他從未問過我們怎樣來勸退薛盛英。”
辰年一怔,正思忖間又聽得封君揚問她道:“若你是他,聽說了我可以勸退薛盛英,可會問一句怎麼勸退?”
辰年想了想,答道:“會。”
眼下清風寨正是生死存亡地關頭,有人跳出來說可以解救危機,她不管信與不信,總是要問上一問的。
封君揚輕聲說道:“可是張奎宿卻沒有。”
辰年忍不住又替張奎宿辯解道:“大當家也許是一時沒顧上!”
封君揚笑笑,“許是沒顧上。不過,也很可能是他清楚如何來勸退薛盛英。你說這表明什麼?”
表明他也許就是楊成的合作者,他對楊成的謀劃一清二楚,所以很清楚薛盛英領軍進山的後果,也知道如何勸退他。辰年雖然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可又不得不承認封君揚的猜測很可能就是事實。
封君揚知她自己能想透這些,便也沒再說下去。
辰年情緒很是低沉,過了一會兒,才又低聲問道:“你能確定嗎?”
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