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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胡靈湘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頭來盯著羽鳶的眼睛,十分嚴肅的問道:“陛下,真的是病了麼?”
“怎麼,連你也不信我?”
“不是我不信你,是別人不信你。昨天我聽到萬欣殿裡兩個粗使的宮婢在柴房嚼舌根。”
“都說什麼了?”
“他們在說晟王在勤政殿伸展群臣,力挺你的事。”
“哪裡來的舌戰群臣,就只說了幾句話,壓住堂子罷了。”
“然後其中一個就說會不會是你和晟王狼狽為奸,要……”看著羽鳶要殺人的眼神,胡靈湘差點咬到舌頭,半句話趕忙縮了回去,話鋒一轉:“當然,我不會讓這種留言從我這裡傳出去,所以就杖弊了。”
“很好。以後再聽到這種話……”
“娘娘,可找到您了!”一個上氣不接下氣的內監匆匆的闖進來,竟然連通傳都沒有,這分明就是大逆不道,哪怕是管事也不行!
羽鳶正要呵斥,那內監已經單膝跪地:“娘娘,是八百里加急的軍情,剛剛才到。”
八百里加急的軍情定然是十萬火急的,信奉上至少有三枚印信,還有鮮血的指引,以示緊急。聽到這話,羽鳶的第一反應是來自北疆的軍情。難道是凌千辰?可惡,不是說了讓他稍安勿躁的嗎?這樣猝不及防,必死無疑啊!
羽鳶一把奪過來,三兩下就拆開來,像是從災荒之地逃出來的難民,一看到之物就喪失了理智一般。那個內監也嚇了一跳。
幾眼掃完整封信,羽鳶臉上擔憂的神色才漸進的消退下去,幸好不是凌千辰。
不過情況也不妙,南方的濟州在今晨突發暴亂,附近幾個州郡的駐軍正在趕去支援。“傳三品以上的朝臣在書房等本宮。”
“是。”
“怎麼了?”胡靈湘不解,究竟是什麼樣的事,能讓一向處變不驚的羽鳶緊張成這樣。
“動亂。看來待會兒鳳至殿我是去不了了,你差人去各宮只會一聲,擇日再說。”
“哦。”
……
一波又一波的暗流在湧動,好亂,羽鳶理不清頭緒。
是誰在操縱後宮的流言?
又是誰在操縱天下的流言?是有人指使這些郡守、城守偽造“天兆”,還是有人在暗中製造了這些所謂的“神蹟”,等著這些小官們呈上來?
刺殺元君耀和自己的又是誰?
這些,究竟是一人所為,還是伺機而動、見機行事?
父親出事前那種強烈的不安預感又一次出現了,羽鳶心神不寧。從萬欣殿到元君耀書房這一路上,眼皮都在跳,像是瘋癲了一般,無止盡的跳動著……
後盾
朝臣們剛離開勤政殿不久,正三三兩兩的走在一起。
“今天皇后那一怒,還真是駭人。”
“不過還好,陛下要是怒了,那才真的是駭人,眼神能逼得你不敢抬頭。”
“那女人,得瑟個什麼勁兒?神靈已經降下旨意了,就是對她的不滿”
“喂,這話你小聲點兒。”
“怕什麼,右相也不待見她的。”
“能不嗎?貴妃被皇后鬥敗了,可惜了那孩子。這不還有左相撐著,陛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好,別惹事。”
兩人正說著,身後響起了小跑的腳步身,兩人忙收了聲,轉身一看,是藍袍的內監:“普大人、俞大人,皇后娘娘召見,請兩位速去御書房。”
兩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面面相覷,剛剛還在說皇后的壞話,怎麼說曹操、曹操到?
後來才發現,原來不止是他們,三品以上的朝臣都不召回去了。一大群人力逆流而上的一小撮人,十分突兀。
到了書房,只是沒想到晟王也在。
“諸位都到了啊。剛才八百里加急的軍情,濟州忽現暴亂,附近州郡的駐軍已經敢去支援了,不過這動亂異常的激烈,看樣子不會輕易的平息,眾卿家有什麼好的建議,說說吧。”
一聽到暴亂,大臣們立刻炸開了鍋,終於知道為什麼皇后這麼急的要召見。
“臣以為,百姓之所以暴亂,勢必因為對現狀不滿,只要稍微安撫一下,就能平息。不知這次暴亂的由頭是什麼?”
“因為春旱,冬小麥的收成不好,現在到了繳糧的時段了,民眾和官吏起了衝突,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需將收取的數量下調,給百姓留下足夠活命的口糧,便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