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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疼人的。”平姑姑笑:“你從來都幫著他說話,我看你也把他給寵壞了。見到你就沒個兒君主的樣子,瘋瘋癲癲的,當著那麼多太監宮女,大喇喇地抱著自己的妃子,這宮裡從來沒這樣子的事。”我道:“我不想他在我面前還是個高高在上的皇上,我只願他是王公子,是我的夫君,我與他同愁同喜,同樂同悲,那才是真正的夫妻。”她嘆了口氣,半晌道:“恕奴婢說句不知高低的話,這滿宮的女人,只有您才這麼想,除了太皇太后,也只有您最愛皇上最心疼皇上。”我嘆息:“皇上也是人啊,他五歲失去了孝懿皇后(皇上的親生母親,他登基後被追封為皇后),十一歲時失去了先皇,這滿宮裡頭,也只有太皇太后一個親人。說起來,他的身世比我還要可憐。”平姑姑也嘆:“誰說不是?我是看著皇上長大的,自從孝懿皇后去世後,他就再也不怎麼笑了。除了先皇去世,他從未掉過眼淚,小時候學騎馬,從馬上摔下來,摔斷了腿,也沒喊過一聲疼,哭過一聲,太皇太后心疼他,也為著他這副堅忍過人的性子。”我問:“皇上小時候皮嗎?”她笑:“孩子哪有不皮的?皇上小時候啊,比其他皇子都皮,爬樹上房,什麼事兒都敢做。可自孝懿皇后去世後,皇上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大愛說話了,人也整個兒沉鬱下來,什麼都不爭,什麼都讓著兄弟們。太皇太后心疼他這樣子,才接到自己宮中教養的。”原來是這樣。“說起來,也是貴主兒跟皇上的緣份,”她笑道:“那次皇上在宮中見到了貴主兒,就纏著太皇太后非要把貴主兒接進宮裡來玩兒,後來聽說貴主兒隨父親南遷,皇上還難過的好幾天沒吃飯,對著宮門發呆。太皇太后好說歹說答應日後調你父親回京,他才開口吃飯。你說,是不是打小的緣份兒?”我心裡甜甜的,原來他小時候便喜歡我了。“要說這從小到大,從王公到大臣的女兒,來宮中的也不少,長的齊整的,說話兒伶俐的也不是沒有,可從沒見皇上放在心上。皇上是極固執的性子,認準了一件事兒就非得做到不可。太皇太后有時也拿他沒法子。”平姑姑道:“只一見了貴主兒,皇上啊,就象捋順了毛兒的獅子,溫存得很呢。”我臉紅,啐了他一口,外頭宮女叫:“貴主兒,皇上那兒的劉公公來了。”平姑姑幫我穿好衣服,我叫進他來,問:“劉公公,皇上考校完了?”他笑眯眯地道:“還沒呢,皇上喝茶時想起貴主兒的腿傷,叫老奴回宮找狼皮護膝拿來給貴主兒,並叫老奴順便告訴貴主兒一聲,貴主兒的長兄蕭子庭已經交了卷,皇上正在看呢。現在蕭子庭在文華殿跟其他幾個早交卷的舉子喝茶休息,預備著下午的考試呢。請貴主兒放心。”我道:“回去替我謝謝皇上。”叫平姑姑拿了銀了賞他,送他出去,隔著窗,看見平姑姑對他耳語,他瞅了我兩眼,點點頭才出去了。平姑姑進來什麼也沒說,我也裝不知道,靠在椅子上看書。昨晚實在太累,我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中午時分,皇上過來用膳,我陪著他吃了,問他那邊考的怎樣,他說還好,有些交了白卷,有的還沒寫完,下午這些人就要淘汰回家了。剩下的下午考一場,明天后天再各考一場也就完了。現在那些人正在文華殿吃飯休息。我笑問:“皇上不怕他們議論考題?”“考都考完了,議論著也沒關礙。”他道:“叫他們議論著,說不定彼此還些啟發呢,再說,朕的御前侍衛在那兒看著,他們縱議論也不會太出格兒。”我問:“那皇上出的什麼題?”他微微冷笑,道:“論太宗朝官吏之治!”我知他必會出時論題,卻沒想到如此直率尖銳,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他偏偏問:“你覺得如何?”我搜尋枯腸,道:“皇上出題犀利老辣,果然不同凡響。”“不是真心話吧?”他笑:“朕知道是犀利了些,但不如此不足以震懾人心。朕要的是幹才,不是庸庸碌碌只會起啟轉合的老朽八股。看那些平日打太平拳的人怎麼辦?”我陪笑了幾聲,自己都覺得言不由衷。“行了,別假惺惺地笑了,”他笑斥:“朕的題目出完了,你也出一個。”我?他又來開玩笑。“朕說過這是現炒現賣,沒人知道題目也就無人猜題替捉刀。”他道:“你隨便說一個,朕要看看他們的本事。”我看他神色認真,只好道:“那好吧,說了皇上不準笑話。”“不笑,”他道:“說吧。”我想了一會兒,道:“牛山之木。”他眼睛轉了一下,笑道:“朕說寬猛,你就說仁德,倒也相輔相成,剛柔並濟,好,就用這個。”提筆寫下這四個字,收入袖中,一把摟過我的腰,在我耳邊問:“朕昨晚傷了你?”我低低笑:“傷沒傷人,皇上自個兒不知道麼?”他道:“朕自己都不記得了,你好,比那些木頭樣兒的嬪妃好。”我臉紅,嗔道:“大白天兒的,皇上盡說這些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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