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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的話。”他咬著我的耳垂道:“夫妻之間,害什麼躁?也只有你能讓朕這樣。朕也不知自個兒是怎麼了,偏是自己個兒心疼的女人偏就傷了她,連自個兒也控制不了自個兒。稚奴,你讓朕覺得自己不是人,是頭野獸。”我掩嘴笑道:“皇上自己知道就好。快過去躺一下休息一會兒,下午還要監考呢。”推開他,他整整衣服頭髮,靠在搖椅上,伸出手,我過去握住了,坐在他身邊,輕輕推搖椅。他微閉了眼,仍用那股耳語似的聲音,道:“稚奴,你進宮多久了?”我笑回:“有八九個月了吧,皇上怎麼想起問這個?”他道:“朕彷彿覺得你住了很久了,住了一輩子。”我沉默。他道:“稚奴,你害怕皇宮麼?”我老老實實道:“怕,我進宮前,娘跟我說,不求得寵,不求榮華,只要能在宮中平平安安,一輩子不出事兒就是福了。”他嘆口氣,道:“朕也怕,從小到大,除了太皇太后,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不過朕也不同意你母親的話,要想平安就得掌握權力。”我笑:“臣妾的母親是女人,想法自然跟皇上不一樣。”他握住我的手,道:“現在你來了,有你陪著朕,朕就不孤單了。”我心裡發酸,忍著難過強笑:“臣妾自然陪著皇上,皇上累了,歇一會兒吧。”“朕是累了。”他喃喃道:“從心底裡累,還好有你,有稚奴陪著朕……”慢慢兒睡著了。我一動不動,任由他握著我的手,他英俊的臉龐上罩了一層淡淡的憂愁與疲憊,我的淚就一點一點落了下來。
連著三天考完,永璘開始閱卷,整日待在承慶殿裡,誰也沒召,連我也沒空兒理。我自也不去打擾他。
太皇太后派人送來了鴿子湯,叫我送過去給永璘。我便提了盒子去承慶殿。
那裡不止一個人,還有一個人讓我吃驚無比——蕭子風!我上前轉呈太皇太后的意思,永璘笑著聽完,我拿出湯放在他面前,他居然叫人分出一碗放到蕭子風面前。我道:“臣妾告辭!”“你急什麼?”他一拉我,道:“朕還沒讓你走呢,坐下來。”我板著臉道:“皇上這兒有外人,臣妾不方便。”“外人?”他笑著指著子風:“你說他是外人?”子風邊喝湯邊看著我倆笑。“你坐下吧!”他一用力,我跌坐在他身邊,他順手摟住我道:“朕也快看完了,正想叫人跟你去說呢,可巧你就來了。”我問:“皇上,蕭子庭的卷子在不在這裡頭?”“自然在。”他道:“怎麼了?”“皇上閱卷,又叫來蕭子庭的親弟弟一起看,縱無私也變成有私了。”我道:“皇上不會不明白這道理吧?”他道:“內舉不避親,他就是不來幫朕看卷子,朕也擔著嫌疑,這還得怨你,誰讓你是朕的寵姬呢?”賴皮!我白眼他,他一邊低頭喝湯,一邊看卷子。我道:“最不高興你這樣,吃飯就吃飯,想事兒就想事兒,兩件事攪和在一起,能不傷人嗎?”“不相干。”他頭也不抬地道:“你沒看呢,真是好文章。”子風笑:“小妹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道學了?女人古板不討喜,明白麼?”永璘呵呵笑道:“說的是,她平時也不這樣的,今兒也不知是怎麼啦。”看了我一眼,我怎麼了?我是為三哥擔心,宮闈重地,男人禁入,他無官無職,要是被人知道,參上一本,皇上都未必保的下。他怎麼就不知道這其中的兇險呢?
“你是怕人多口吧?”永璘淡淡地道:“放心吧。前日幾個太監宮女怎麼死的,你還記得吧?”我一寒,大半個月前,聽宮裡的太監講有幾個太監宮女犯了宮規,被皇太后拉了舌頭,杖責而死,難道這事是永璘攛掇著太后乾的?“去給朕和你三哥倒點茶。”他道。我起身倒了茶給他們,子風笑道:“多謝貴嬪娘娘。”我瞪他一眼,他怎麼就不知道怕的呢?“你放心。”永璘道:“這事兒我告訴過了太皇太后了,她老人家見了你三哥,也很歡喜呢,你呀,就別操那份閒心了。”我的心放下了些,回身給他收拾卷子。“好!”三哥輕輕一拍桌子,永璘抬了一下眼,道:“一會兒拿來朕看。”又低下頭去閱卷。
太陽西沉,宮中掌上了燈,兩人都看完了,永璘叫傳膳,我們三人吃完了,永璘叫劉全送三哥出宮。
永璘伸個懶腰,看看我,笑了:“操心的命!”我臉紅。“明兒讓吏部謄清了就可以放榜了。”他有些疲倦。我走到他身後,給他揉太陽穴,問:“皇上都看完了?可有一二才俊入的了皇上的眼?”“有是有的,”他道:“不多,大多數都答得小心翼翼,生怕觸動朝局,這膽子一小,再好的文章也寫不出來,看來只能等下一科了。”我道:“皇上只要立定心思,廣納賢才,這訊息一傳開,下一次答卷的自然就不同了。”“唔,是這個理兒。”他道,拍拍我的手,道:“好了,別揉了,來到朕跟前來,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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