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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出生的那個城市,靠近北方,卻沒有那麼寒冷。
每當冬天,即便是下雪的日子,也不會多麼酷寒,只是有安靜的風,陳冷的吹起滿天輕薄的雪花,像一張迷濛的大網,將整個城市包裹在其中。
夭紅趴在窗前,透過半開的窗子往外看。
深夜的街市空無一人。青石板鋪就的道路,上了一層厚厚的霜。客棧門前懸掛的燈籠暈黃的光打在地面上,恍惚的,像照在雪地上一樣,微微的閃爍著溫暖晶瑩的光芒。
夭紅喜歡冬天。
理由非常的簡單。
因為冬天有春節,元宵節,聖誕節。
是哪個民族或者宗教的節日對夭紅來說並無關緊要。節日,不過是人們為自己對溫暖和家庭的依賴所找尋的藉口。夭紅喜歡這些溫暖擁擠的日子。
酒肉之後可以擠在一所房子裡安眠。
煙花過後還有燈籠對聯福字窗花聖誕樹可以溫暖的留在身邊。
就算輕眠,半夜起床,只要看到窗外雪地上暈紅的光暈,一屋子喜氣的裝飾,靜靜的感受隔壁房間裡,那隱隱的熟悉的呼吸聲,也就能露出微笑,安心的繼續睡眠。
我們始終是孩子,只有在與之相愛的人身邊才能安眠。
親人也好,愛人也好,有了能守護自己,並且想要去守護的人,生命才能夠變得強大而豐盛。
長長的撥出一口氣,看著淡淡的白色煙霧消散在空氣裡面。
越是靠近目的地,就越接近冬天。
原來在久遠的從前,暖冬還遠遠沒有出現的時候,冬天是這樣早,這樣冷的。白日裡還有秋的爽朗,到了晚上,就完全是初冬的寒涼了。
這將是夭紅在這個時空能真正感受到的第一個冬天。
很有紀念意義呢。
夭紅笑著在心裡對自己說。
希望能趕的回都城過新年。實在是很想念爹孃哥哥和寶寶他們,第一個舉家團圓的節日,不能被錯過呢。
一陣細碎的聲音,幾顆石頭從房簷上滾落下來。
好像是起風了。
夭紅有些瑟縮的裹了裹身上披著的被子,合上了窗子,準備爬回床上繼續睡。
忽然門被輕輕的敲了敲。
“誰?”
“夭夭?睡了嗎?”
這不是問的廢話嗎!
夭紅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很無奈的爬下床去開門,又很快的衝回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團抖抖抖。
“你房間裡怎麼這麼冷?”司空圖合上房門走進來,探了探窗前的桌子,果然有一層冷冷的水汽。
“你又半夜開窗子吹風,非要灌你藥才開心是不是。”俊秀的臉板起來時,就會不自覺地透出威嚴來,畢竟骨子裡,有軍人的血液呢。
夭紅在心裡感嘆,可是整個人努力的裝無辜,很識時務的一聲也不敢吭。
開玩笑,這時候頂嘴的話,後果不堪設想,這傢伙一旦和她卯起來,可是比唐僧還唐僧的高手。
司空圖瞪著很孬種的縮在被子裡的女人,只能無奈的按按額頭。
夭紅看看風平浪靜,終於伸出一個頭來,“大半夜的,你跑到我房裡來做什麼?”
司空圖皺皺眉頭,說:“來睡覺。”
夭紅張著嘴,好半天說不出話。
“你確定你說的是‘來睡覺’,不是‘來喝水 ’,或者其他什麼東西?”小心翼翼的求證。
司空圖瞪了她一眼,“喝水我自己房裡也有,幹嘛要到這裡喝!”
“睡覺你自己房裡也有床,幹嘛要到這裡來睡!”
“廢話!我房裡又沒有你,不然你跟我到我房裡去睡也可以,至少比你房裡暖和。”
夭紅只覺得臉部抽筋。她當然不會以為某個看來白痴,實際不知道白不白痴的傢伙會忽然間獸性大發,但是這傢伙未免也太沒有神經了吧。就算她一路都是男裝,但住在隔壁的師兄弟可是明白底細的,這樣明目張膽——不好吧,老大。
真是…很無力……
可惜某人完全沒有感受到她的心思,自顧自的把房間裡的椅子拼一拼,就地臥倒。
“我說,你這是發的什麼神經阿?”不是前幾天的醋還沒有吃完吧。想想,只要看到白先生和自己稍微親近一點,這傢伙就會猛吃醋,偏偏,最近白先生也很反常……
唉——
頭好痛————
“剛才有人在房頂上溜達,聽到追出去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