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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一笑,“來者來,去者去,這世上哪個不是路人,談什麼打攪,施主言重了。”
夭紅聽了,也是一笑,“大師說的是。”
人生就像這花,你開你的,我開我的,我不去管你,你也別來管我。
微風襲來,細小的一聲脆響,一朵豔麗的花從枝頭墜下,正落在那僧人掌心。
夭紅見了,略略驚異。
“大師倒是惜花人。”
僧人誦了一聲佛號,道:“花到荼靡時候化作香魂一縷,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若是能重上枝頭,豈非更妙。”
夭紅瞠目,瞪住那僧人,“你——”
僧人一笑,將那落花遞過來。
夭紅愣愣的接過那花。
“世間萬物皆有緣法,施主,花期苦短,切莫浪費了大好機緣。”
逆著光,夭紅始終看不清僧人的面容,卻莫名的漸漸覺得安定下來。
“敢問大師的法號……”
“失者喜,得者喜,無緣喜,有緣亦喜,貧僧阿喜。”
溫和沉靜的聲音彷彿溫和的水流,暖的夭紅昏沉欲眠。
“夭夭,夭夭————”
夭紅猛地回過神來,見司空圖,徐離斂和白碧宇一個也沒少的圍在身旁,關心的看著自己。
“好好的,怎麼發起呆來了。”司空圖問道。
夭紅有些茫然,莫非自己真是作了一場白日夢?
“哎?”細心的白碧宇驚異的低喚了一聲,其餘兩人看過去,也詫異不止。
“這可是——木槿?”徐離斂不確定的問道。
夭紅低頭一看,手心裡赫然一朵豔麗的鮮花,彷彿剛從枝頭落下。
“這是哪裡來的啊,沒看見這附近有生這花兒的啊。”
夭紅張口欲言,又全無頭緒。
正自疑惑,忽然一聲清脆悠長的金玉之音破空而來,正是寺中的磬音。
夭紅一怔,好像明白了什麼,微微一笑,雙手合十,將那花兒輕籠在掌心。
我回來啦的41章~~~~~
你可曾清楚地聽到過,花朵綻開的聲音,啪的一聲,就像開啟了某種禁錮,解放了那被深深隱藏著的熱情和美麗。
從離開檀越寺的那天起,所有人都發現,一種難以言喻的變化靜靜的在夭紅的身上展開。並且潛移默化的,影響了所有人。
依然是那個夭紅,貓兒一樣恣肆,孩子一樣的天真,阿芙蓉一樣的妖豔,卻有了另一種讓人忽然安心下來的感覺在裡面。這種感覺,如果硬是要說的話,也許,是踏實。
馬車裡面,徐離和碧宇安靜的下棋,夭紅側著身子半倚半靠在窗邊,吹進簾櫳的風揚起烏黑細軟的頭髮,拂在她身後司空的臉頰上。
那真的不是什麼國色天香的容顏,充其量,也只是清麗純淨。當她是渚蓮的面容的時候,只是讓人覺得溫婉舒服。可是,當這張面容的主人變成夭紅的時候,卻奇蹟般的讓人移不開眼睛。忍不住就是想要一直看一直看,會露出酒窩的白皙面板,被陽光鍍上金色的長長眼睫,光豔流轉能把人吸進去的雙眼,還有不說話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抿起來的柔軟的嘴唇。看著看著,心裡就有了莫名其妙的酸酸的感覺,像一個孩子,經過長久的等待和忍耐,終於等到了他一直渴望著的寶貝,捧在面前,卻不知如何珍惜是好的那種心情。司空圖握緊拳頭,又鬆開,鬆開,又握緊。最後,還是忍不住伸出手去,很輕但是很牢地抓住了夭紅的衣袂。
被驚動的夭紅回過頭,疑惑的看看司空圖。
司空圖只是低下頭去,把那片衣袂揉在手心裡。
夭紅頓了下,溫柔寵溺的,微微翹了嘴角,慢慢伸出手去,用自己纖細微涼的指頭取代了衣袂的位置。
司空圖低垂的眼睛裡瞬時湧上一層喜悅的光芒,終於側過頭去,用牙齒咬住忍不下的笑。
夭紅轉過臉去,繼續看她的風景,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只是眉宇間越發的柔和了起來。
兩個人若無其事的樣子,一個看棋,一個看風景。只是長衣袖的下面,掩著兩隻交纏著的手,交換著彼此的溫度。
正在安靜對弈的兩人,彷彿毫無所覺,白碧宇溫文犀利,徐離斂沉穩霸氣,棋盤之上,黑白交戰正是兇險。一時之間,車中竟然無聲。
恰逢行入一處林谷,官道兩側盡是密密挨挨的高大樹木,或有雜生的灌木,開著各色花朵,掉落的花瓣鋪了一地,車輪滾過,濺起幾點香塵,轉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