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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人多手雜,指揮不善,修築又不得法,剛築好一段,而他處又復崩。再築,連連不已。
六月初七,燕軍,再揮師鎮江。
鎮江,在高資港之東,向為咽喉之地。取之,則如斬斷應天之右臂,其勢可危。
燕王,下令所有投降的海船之上,必須一一懸掛起黃旗,江中往來,以示區別。不過幾柱香的時間,鎮江守軍,竟遙見江上旗幟皆變,如蝗蟻一般,鋪天蓋地,俱掛起黃旗。守軍指揮童俊,見大勢已去,遂率眾舉城以降。
建文四年,六月初八。燕軍,再駐龍潭。
龍潭既得,鐘山,已然在望。
建文四年,六月十一。天子,命谷王朱穗、安王朱楹分守都門,納方孝孺之言,再遣曹國公李景隆、尚書茹瑺、都督王佐,往督龍潭,仍以割地講和為辭,用覘其虛實,且以待援兵至。
李景隆等人始入燕營,即俯伏於地,不敢仰視。李九江,素以玉貌名冠京師,此刻,汗流俠背,襟袍盡溼,渾然沒了昔日策馬陣前的威風。
朱棣,端坐大帳之上,接過李九江等人所奉的天子親筆,不過略略掃一眼,一笑置之。含笑道:“有勞公等至此,著實雅意良厚啊。”
帳下諸人聞言,自是再三叩頭,身如篩糠,不能發一語。
朱棣放聲大笑,擲了手中的物什,自帳上緩步而下,笑道:“公等今為說客耶?本王,與九江乃故交,何如此釁隙?”一面說,一面親手扶起所跪之人,高聲命道:“來人,備上好的酒菜來,本王,要好好與九江敘敘舊!”
乃宴勞遣歸。
建文四年,六月十二。帝,派人秘密前往各地催促援兵。每人,都隨身攜帶以蠟丸密封的天子諭令。
但,彼時,整座京城,俱已被燕軍重重圍住,這些人,大多被燕軍抓獲,根本寸步難出。
而此時,王叔英正苦苦募兵於廣德,姚善起兵於蘇州,練子寧募兵於杭州,黃觀募兵於上游。天子,為取消燕王起兵口實,再次將被他指為奸臣的齊泰、黃子澄二人罷黜。齊泰,趁機到廣德從王叔英。黃子澄,則逃往蘇州從姚善。
亡羊補牢,為時太晚。
王叔英,在廣德募兵竟無人響應。黃子澄,想航海至外洋徵兵,也無果而終。即使這些人能募到兵,實際也來不及趕赴京師了。何況,孤掌畢竟難鳴,這些殘兵,不斷在各地被燕軍追截。
天子苦盼援兵不至,只好再命魏國公徐輝祖等人,分道出御。命谷王朱橞、曹國公李景隆等,率僅餘的精兵把守金川門。
以城中兵力而言,尚可抵擋一些時日。然,守城諸將並不齊心,不少人,皆已明裡暗裡,一一歸降了燕王。
建文四年,六月十三。
燕王,下令攻城,燕軍兵至金川門下。
金川門,為京師北門,面對大江,最為衝要。王妃徐氏之弟左都督徐增壽,向與燕王私結,心懷二志。眼見燕軍已逼至金川門外,便欲舉兵響應。不料,被守軍發現。
天子大怒,下令將徐增壽帶至宮中右順門廡下,大聲詰責,再親手將其腰斬,屍體被丟擲橫於路旁。
但,一切已然不及。
金川門上的谷王朱橞、曹國公李景隆,遙見城下燕王朱棣的麾蓋,便下令守軍開門迎降。
殊不知,這二人自受命往赴燕軍大營議和那一日,便已然被燕王收服,私結燕軍。可嘆天子識人無術,竟然枉顧身家性命至此!
戶科給中事龔泰,奉皇命於城垛之上守城,聞聽上峰有令開門迎降,拒不從命,從城上投下自殺而死。
門卒龔翊,自知大勢已去,心知以己之力,難以逆轉,慟哭卸甲而去。
辰時剛至,城即破。
燕軍,歡呼鼓譟,自金川門內,一湧而入。
金川門後,守軍本用槍支死死頂住城門,垛滿的槍支,密無縫隙。此刻門雖破開,而槍支未移,先衝進來的燕兵被後面的大隊擠上前去,扎死無數。其餘大部,如潮湧一般,衝入城中。
彼時,各處的官軍早已逃得七零八落,只有魏國公徐輝祖等人,仍率殘兵繼續與燕軍展開巷戰,旋即便敗。
朝中諸臣見大勢已去,紛紛棄官而逃,一夕之間,從城上緣繩索而逃者,四十餘人。
應天城內,一片狼藉。
燕王下嚴令,約束眾將士,破城之日,一律不許侵掠,違者,殺無赦。並四處榜貼,昭示全城,安撫軍民。
大江北岸,幾間茅舍前,一騎單騎,由遠及近,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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