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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院門處下馬,俯身向一早恭候於門前的馬三保等人稟著什麼。
話音甫落,馬三保的一張長面上,即已佈滿喜色,抱住來人的肩背,狠命連拍了數下。再,掉轉身,飛奔入院,隔著門扉,向內顫聲報著:“末將,啟稟王妃——”聲未盡,男兒,已然哽咽不能成言。四載的血雨腥風,多少次往生赴死,數度寒暑,而今的榮極,都自死中求。自古男兒,何懼一死?!只求能為明主而捨生,雖死猶榮,縱死而無憾!多少將士甘心為之埋骨,多少英雄甘願為之血染,才成就了天下間一個無如燕王!此時此境,孰能不動容?!
她默然立於堂內,望著數步之外的人影,毋庸再多言,馬三保一臉的悲喜交集之色,以及院牆之外四千護衛軍的歡呼雀躍之聲,已經道明瞭一切。
“城破了!城破了!”
“我們勝了!我們勝了!”
“燕軍大勝,燕軍大勝!”
“勝了!勝了!”
“燕王萬歲!燕王萬歲!”
“萬歲萬歲萬萬歲!”
“……”
一聲一聲,聲可震天,此起彼伏,振聾發聵。
他,終是功成了!
雲蘿也噙著眼淚,在旁笑著:“王妃應該高興才是,連雲蘿都高興……”才勸了兩句,就連一向老成持重如斯的雲蘿宮人,也禁不住哭出聲。才出悲聲,卻又破涕為笑,一面笑,一面用衣袖拭著淚痕。
她拎起裙裾,也不管雲蘿等人,徑自走出木門,現身於簷下,向石階之下所跪之人道:“勞煩將軍帶我去見燕王,即刻,便動身!”
馬三保含笑高聲應道:“末將,遵命!”
男兒的鳳目中,竟有著閃爍的淚光,複用力抹一下臉,剛想轉身,看見她略微變色,又回身笑道:“王爺臨行前就交代末將,無論王妃何時要見他,讓末將即刻領命照辦!”話音剛落,人,已大步而出,步履之勁,一如躍步。
她呆立於原地,衣襟下,一股暖流橫衝直撞,硬生生要衝出人的喉間。原來,他並未將她箍在這方寸之地,原來,他一早料到她會忍不下心內的苦楚,原來,他一早就應下了她。
直至此刻,才有顆顆珠淚,自女兒的眼眶中,不爭氣地盈落。越落越多,越落越急,竟連近旁的雲蘿等人,都恍惚不辨。
他,終是她的伯牙,高山之於流水,流水之於落花,他再也不會辜負女兒的一片柔腸。
原來,他一早就許了她。
她竟再也不能等,也容不得她再等,城,已破,再遲滯須臾,或許,便真是永隔。
寬大的馬車,叫四匹高頭大馬拉著,前後,由數千鐵騎擁護,一路疾行,向著最近的渡口飛馳而去。
恨不能插上雙翅,飛江越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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