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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章方氏道歉
林依暗道,若方氏時不時指使任嬸上門來鬧,夠讓人心煩的,不如真向楊氏訴一訴苦,就算她不願替自己撐腰,幫忙講兩句話也是好的。
主意打定,遂命青苗鎖門,主僕二人跟著流霞,到楊氏房裡去。楊氏坐在佛龕前,一手捻佛珠,一手敲木魚,見她們進來,便叫田氏來接手,自去與林依講話。林依將方才之事講了,道:“我獨自一人,身邊只有個半大丫頭,任嬸這般來鬧,真叫人害怕。”
楊氏神情嚴肅,虛詞一句未講,便答應與她出頭。林依沒料到她這般爽快,喜出望外,謝了又謝才辭去。楊氏待她一走,就吩咐流霞:“去請大老爺來。”
流霞領命而去,尋到張仲微房裡,將張棟喚了回來。張棟有些不悅:“何事火急火燎,我正教二郎寫文章呢,莫要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叫我,耽誤了二郎前程,如何是好。”
楊氏道:“她的前程,就快被他娘毀了,你教她寫再多文章也無用。”
張棟曉得楊氏不是輕打誑語的人,連忙問緣由。
楊氏便將任嬸勸說林依去方家做通房一事講了,又道:“二房兩口子太過糊塗,這樣的餿主意也想得出來,二郎未過門的媳婦去方家做通房丫頭,我們張家還要不要臉面了?”
“方才?可是方睿家?”張棟與方氏的哥哥方睿同在官場,打過交道,知曉他是個怎樣的人,急道:“此事若被方睿曉得,必要拿來做文章,若被他宣揚得人盡皆知,我還有臉再出仕?”
他氣得鬍子一陣亂抖,不消楊氏出主意,自去尋了張梁,好一通斥責。張梁再三打包票,稱方睿不知此事,才讓他稍稍消火。張棟道:“你張口閉口兒子的前程,真牽扯到時,萬事不管不顧,再這般下去,我看這科舉也不必考了。”
張梁不以為然,道:“林三娘自毀婚約,願去方家做通房,與仲微前程甚麼相干?就算我們退了親,別個也說不起。”
張棟氣道:“你要退親,就正正經經地退,為何要做這些個齷齪事?萬一有人一口咬定你逼良為妾,就等著吃不了兜著走罷。”他一想到張梁差點毀了自己仕途,忙向張棟賠禮道歉,惡狠狠道:“都是那無知婦人惹禍,看我罵她。”
張棟瞧他這般,還真以為那是方氏主意,他不好去弟媳面前責罵,只得叮囑張梁對方氏嚴加管束。張梁連連點頭,將他送到門口,轉頭便喚了方氏來,真把她痛罵一通,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賤婦,我是叫你去勸,不是叫你去與林三娘幹架,這下可好,讓她一狀告到大哥大嫂那裡,叫我被大哥好一頓罵。”
方氏正準備為任嬸頭上的包,去找林依討說法呢,還未出發,卻聽見這話,道:“此事與大房甚麼相干,他們管的也太多了些。”
張梁將張棟講的厲害關係,轉述與她,道:“不論是林三娘,還是你哥哥,只要咬定我們逼良為妾,大哥的仕途和兒子們的前程,就全讓你給毀了。”
方氏擇輕避重,嘀咕道:“我哥哥怎會是那樣的人。”
張梁沒搭理她,悶坐吃茶,過了一時,道:“你親自帶任嬸,去與林三娘賠禮,就稱方才之事,是下人不聽話,擅自作主,與你無關。”
嫁禍任嬸,方氏不是頭一回所為,無甚話講,但叫她親自去與林依賠禮道歉,她哪裡願意,道:“家裡事情一堆,我分不開身,讓任嬸自去領罪便得。”
張梁突然覺得,與此人講話,真真費力,還不如板凳好使。果然,他將個凳兒一舉,方氏就飛也似地出去,喚來任嬸,叫她扮作哭喪臉,一齊朝林依房裡去。到得房門口一瞧,林依正在教青苗剪窗花,一張吉祥福字,一張“年年有餘”,紅豔豔著實可愛,她以此起了話頭,扯著嘴角笑了一個,道:“三娘子手真巧,與我家也剪幾個?”
才指使下人來鬧過事,轉眼就來討窗花,青苗不明白這是甚麼邏輯,不招呼,不倒茶,只坐著不動。林依仰頭笑道:“瞧我這丫頭,被慣壞了,二夫人快請坐。”
方氏狠瞪青苗一眼,強按著沒發作,朝桌邊坐了,將張梁所教一一講述,又叫過任嬸,讓她向林依道歉。任嬸這才曉得為何要她扮個哭喪臉,大恨,又不得不開口,含含混混講了幾句毫無誠意的道歉話。
林依曉得她們是做樣子,懶得深究,點一點頭,此事就算揭過。方氏見她沒有不依不饒,想到在張梁那裡得以交差,輕鬆起來,面露了笑容,和善講了幾句不鹹不淡的話,帶著任嬸離去。
青苗朝門邊啐了一口,問林依道:“三娘子,你瞧她們這樣兒,哪裡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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