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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太子嫡福晉的陪嫁女,未幾讓福晉轉給了庶福晉,她心中忿忿不平,也瞧不起她的新主子,“我好歹也是都統府的家生丫頭,清清白白的,她呢?就是個茶膳房的出身,良妃娘娘也還比她強些。”扇兒替她發窘,為什麼她沒容自己講是八爺府的人呢?
蘭蕥發了通牢騷,歪頭便睡,馬車開始晃悠悠地行進,她的覺彷彿攪勻了的一鑊湯水,打著淺淺的酣,越來越沉了。扇兒想著胤禩和寶琪此刻離得越來越遠了,她聽說夫妻前世是冤家,似乎有幾分道理,前生的恩怨情仇還沒有了結,今生便繼續消磨在一起,不是非得分出誰對誰錯,而是把韶光都蹉跎了才作罷。春曉的事情她是最過意不去的,她跟胤禩說,“湯是我熬得,不幹福晉的事。”她明知道寶琪是無法撇清的。
胤禩說,你起來吧。她跪著。她們這樣的丫頭是很少跪的,除非犯了什麼大錯。她覺得胤禩很可憐她。
“春曉姐姐要出了事,福晉最脫不了干係,她豈會自討苦吃呢?”她進一步解釋,儘管不覺得有多少必要。
胤禩把她扶起來,兩隻手扶著她的上臂,她覺得很異樣,那指與衣袖的縫隙彷彿枯木逢春般開出花朵來。他說,“我跟福晉的事,不光在這個上。”扇兒覺得這話很體恤,因為屋裡只有他們倆,他才肯說,他沒把她當成寶琪的心腹而與自己對立起來,如同父親跟女兒談起母親,一定是體己話。他不希望她再執著了。
扇兒總覺得他觸控過自己的地方鉗著兩把鉗子。
“離宮那地方不好,窮鄉僻壤,井都沒多打一眼,不能洗澡的。”蘭蕥又開始牢騷,這下是衝著扇兒和雁庭兩個。雁庭穿得好,金玉緞銀灰長袴衫,外罩透明夏衣
15、五 。。。
紗,九爺講究丫頭的服制,也有閒錢給她們打扮。蘭蕥看了她一眼,又說起辛者庫的奴婢不及家生子的話。宮裡沒有王府活分,蘭蕥不見得有錢,只是毓慶宮的名聲更尊貴。
“你只是都統的家生子,這兒可有老安親王府的家生子哦。”雁庭嘴厲害,所以回敬她。
“誰,你呀?”蘭蕥問。扇兒拽雁庭的袖子,讓她別說了。
隊伍再開始行進,蘭蕥沒招呼一聲便走了,必是趕到寬敞的車裡去了。
臨近離宮,僕從們下車各自找各自的主子,阿哥們隨皇上聆訓去了,胤禩又沒有女眷,扇兒只得隨內務府執事先來下處整頓。一路上行過水上曲橋,見湖上煙波浩渺,荷花在湖中旖旎流風,宛如煙視媚行的女子,只是蓮葉微卷,略帶些秋意。執事將她們這一支帶到如意洲上,住處是三進青磚四合院,房子比京師敞闊,院中古柏蒼翠、草木蔥蘢,看不出是湖心島的樣子。又見著雁庭和十阿哥府上的幾個熟人,知道九福晉、十福晉已經搬進來了。
屋子有駐守的小太監打掃,倒不用勞神收拾,扇兒讓她們把帶來的東西歸置好了,便先歇著。酉時剛過,院門外喧鬧起來,扇兒忙站起來,胤禩、胤禟、胤?、胤禵都進來了,各自找座位坐,扇兒忙著給上茶。
胤禟落座,抖落著褂衫的下襬,一笑,得意的神彩像手巾板裡絞出來的水一樣流出來,“天厭之,天厭之,東宮這把可是在劫難逃了。”
“他這是咎由自取,這幾年還敢這麼飛揚跋扈的,胃口越來越大,外邦的貢品都讓他刮下一層,竟貪到老爺子頭上了,索額圖當年也是白丟了命。”胤?腮上蓄出了青皮胡,下巴上天生一道美人槽,好像秋葡萄的籽。
胤禵瞧了眼胤禩,見他仍在沉吟,才道:“這樣的事早有,皇阿瑪不是不知道。其實太子沒變,是皇上變了。”
胤禩把目光遞給胤禵,他一樣明白,太子噤如秋蟬,稍微一扒拉,就會從樹梢上掉下來了。“這幾天閒來無事,弟弟們都好生歇著,帶福晉逛逛園子,過兩天去圍場,恐怕又抱怨勞燕分飛了。”意思點到即止,他轉了話茬。
胤禵的吊梢眼含著笑意,化作兩枚彎月芽,一張圓團臉好像總是長不大,“大夥兒又湊在一塊兒真好,好像又回到兆祥所那時候了。”
胤?四下看看,“八嫂怎麼沒來?”
“呀,呀,好茶!”胤禟嚥了一口,舉著杯子道,“上好的黃山毛峰,扇兒,給爺來一壺,帶走。”
扇兒拿毛尖沏水,泡在白玻璃水丞裡,一根根蒼綠的針,緩緩豎起來,別了氤氳的水霧,漸次沉入淺碧的波底,像沉塘的怨女,悽愴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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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地前赴後繼。她被這素淨的美逗笑,然而被胤禩發覺了。
“今兒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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