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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不住當初的樣子——時間就是這樣不留餘地地殘忍。
“你瞞了我多少事?”他忽然義正言辭地問她。
“他都不在了,我不想再說這些事。”青驪迴避,轉過視線,看著宮牆上即將沒去的夕陽。
“你跟我來。”承淵再看一眼青驪,提步提步走開。
青驪跟著承淵到了書房,見承淵撥轉案頭香爐,如今方才知道這房內竟然藏有一間密室。
承淵站在密室入口處,目色冷淡,道:“裡頭有個人,你或許會想見見。”
袖中十指頓時收緊,女子眉間除卻疑惑更有震驚,那甬道幽深暗淡,如今書房中的燭光照不進去,彷彿看不到盡頭。
承淵卻先行走入,青驪當即跟去。然而才踏入,身後石門就霍然關闔,青驪未及防,不由低低驚道,懸在幽暗中的手忽然被握住。
“當心。”承淵關切如舊,一面說著,已經一面慢慢領著青驪朝深處走去。
甬道狹窄,再往裡走一些才能看見點在兩壁的燈火,卻依舊光線昏暗,視線朦朧。
青驪卻是聽見彷彿凝固的空氣裡傳來極其吃力的喘息聲,沉重得如同瀕臨生命邊緣,隨時可能被扼斷。
手背上還有承淵掌心的溫度,但不知為何再不能帶起像過去那樣給予她的勇氣,此時她站在原處,艱難得幾乎移不開一步。
“人就在裡面。”承淵如在提醒,卻仍舊暗暗用力拉著青驪向前。
一分分靠近,青驪藉著逐漸明晰的燈光終於看見連線在甬道盡處的石室內伏著一道人影,滿身血汙,衣衫襤褸,彷彿死了一樣趴在牆下。
聽見腳步聲,那人動了動,本就不大的空間裡頓時迴響起一陣鐵鏈摩擦的金屬聲,噹啷錚然。
“你一定認得他。”燭光中承淵的神情從未有過的森然冷厲,居高臨下地睨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囚犯。
青驪從承淵掌中將手抽回,在那人一點點試圖坐起的過程裡稍稍靠近。沉重的鐵鎖聲沒有停止,卻斷斷續續,她看著衣不蔽體的男子,身上被鞭子抽過或者被烙鐵燙得幾乎沒有一處完整的面板,血液凝固在傷口,有些已經發暗。
那人的沉吟聲虛弱卻毫不屈服,即使再艱難也最終靠牆坐了起來,脊樑已經挺不直,但他還能抬頭,在幽光中看見站在身前驚愕的女子。
“顧庭玉!”青驪看著發如蓬草遮蓋著面容的男子,卻依舊很快就辨認出了他的身份,一瞬間除了錯愕和震驚,思緒裡只剩下一片空白。
承淵到青驪身邊,依舊凜然,即使青驪回頭怒目相對,他也未曾動色分毫,眼底卻滲出絲絲笑意,邪異冷酷。
“所有人都找不到顧庭玉的屍體,是因為他還活著。”承淵走到一邊,將掛著的皮鞭去下,交到青驪面前。
她看著地上過去總也氣高人三分的顧庭書落魄如此,亂髮下的那雙眼裡滿是憤恨,翕合著雙唇,卻只是發出咿咿呀呀的音節。
她猛然回頭看向承淵,質問道:“你……”
“聽不慣他像是瘋狗一樣亂吠,所以割了他的舌頭。”承淵見青驪不動,遂親自將皮鞭遞到女子手中,要她握緊,“我知道你過去沒少受他的苦,所以今日我帶你過來報仇。”
青驪眼見承淵走近顧庭玉,霍然出腳將本就虛弱的男子踢倒在地,回頭時,眼角目光陰惻,全然換了一個人。
“當時我在雨崇城樓將顧成風挫骨揚灰,他聽見之後恨不得立刻將我千刀萬剮。但這麼長時間被幽禁在這裡,受盡辛苦,甚至手腳筋都被挑斷,他也只能用現在這樣的眼神來看我,其他什麼都做不了。”承淵順手拿起一邊的木棍朝顧庭玉身上狠狠揮去。
青驪只聽顧庭玉一聲悶哼,硬將這一擊忍了下來,目色淒厲,當真猶豫厲鬼兇惡。
“只可惜顧庭書葬身火海,否則我會教他同樣不得善終。”承淵又是一棍即將揮下,卻聽見青驪大叫“住手”。
“夠了。”青驪鬆手,皮鞭落在腳旁。
她看著正在獰笑的承淵,再難將如今眼前神情猙獰的男子同記憶中的溫柔寬和的兄長聯絡起來。
“當我想起你被迫留在顧庭書身邊,空兒說起你的情況時無奈的表情,還有那日你被綁在城頭。青驪,你不想把這些年的怨和恨都討回來嗎?”他忽然又是一道重擊,在青驪猝不及防之下落在顧庭玉身上。
青驪只見本就氣息微弱的男子頓時被打得口吐鮮血,血跡差一點就濺到她的足尖,驚得她立刻向後退去。
承淵將皮鞭拾起,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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