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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遞到青驪面前。
她看著已經無力再坐起的顧庭玉,那雙充滿仇恨的眼睛即使被掩藏在亂髮之後也這樣清晰,試圖刺穿她的身體,將她和承淵對待顧成風一樣,挫骨揚灰,教她灰飛煙滅。
素衣女子接過皮鞭,慢慢走到顧庭玉面前,確實看見了過往這個紈絝子弟對自己的輕侮怠慢,然而當初顧庭書的一席話又忽然深刻地浮現在記憶中。他顧及手足之情,只是不像承淵對她的驕縱和寵溺,顧庭玉再不濟,也是他的胞弟。
她揚起手,顫著揮下第一鞭,卻快速用力,教顧庭玉不由為之全身抽搐。接著第二鞭,第三鞭,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看著顧庭玉如何也不肯有絲毫妥協,她只抽得更加瘋狂。
她想起那一夜,自己對顧庭書說——我也是有姊妹兄弟的人。那時他們兩相依偎,心中各有牽掛。誰是無情?只怪天意如此。
她忽然棄鞭,抱起方才承淵丟在一旁的木棍,恨恨看著重新被鮮血浸紅的顧庭玉,當即揮下。
卻是承淵突然攔下她這一擊。眼前已經紅了眼的女子這樣憤怒,身體劇烈的起伏裡充滿了對顧庭玉的恨,更有這些年一併所受的委屈。
“我要他看到最後是誰贏。”承淵嚴重寒意森森。
“我等不到那一天。既然是你帶我來的,你要我一清欠債,我就要全部討回來。沒有人可以一而再地輕薄我、羞辱我,就算他是顧庭書的弟弟,也不可以!”青驪憤然道,“哥哥,讓我親手了結他。當初父皇給我機會,我沒能親自送莊妃上路,現在你讓我來。只要他還活著一天,我就一天不會忘記當初被他百般諷刺的日子。我是大琿公主,沒有人可以這樣踐踏扶蘇家的尊嚴!”
她的態度堅決,也是他第一次看見青驪用這樣強烈的感情去對待一個人,勝過當初與莊妃敵對的樣子。是以他鬆開手,退到一邊。
青驪重新道顧庭玉身前。燭光裡她的影子遮住了顧庭玉大半蜷伏的身體。仍在咿咿嗚嗚試圖發聲的男子卻始終逃不開她帶來的陰影,就好似過去他對她頤指氣使,而她無從閃躲。
燈影中的女子舉起木棍,不再規避顧庭玉憤然到極點的目光,霍然朝男子頭部揮去。
他最終也只是沉吟一身,然後整個身體帖著地面,一動未動。
青驪丟下木棍,俯下身,卻發現顧庭玉仍有氣息。她又瞬間拿起兇器,再一次劈下,看見他眼裡最後迸發出的怨毒,那一聲毫無防備的慘叫在生命走到最後一刻時戛然而止。
青驪恍惚站起,跌跌撞撞地向後退去,踉蹌間卻被承淵扶住。她轉過視線看著兄長關心憐惜的神色,不由笑了,虛弱著聲音,道:“謝謝你,哥哥……”
他看著懷中女子驟然昏迷,從她手中掉落的木棍發出的聲響頓時驚醒了神智一般,也敲碎了記憶裡那神情純然、笑靨天真的容顏。
青驪再醒來之際,卻見小硯守在床邊,不見司斛身影。
“還是再多躺一會兒吧。”小硯將欲起身的女子按住,“司斛有事暫時走不開,有什麼吩咐,你告訴我就是。”
青驪卻未說話。
小硯一面替青驪掖好被角,一面從容道:“昨天承淵送你回來的時候可是急壞了,一聽說你又發熱,他立刻就將上次幫你看診的大夫拖出去處置了……”
“他幾時成了這樣?”青驪低嘆。
“也許他一直都這樣,只是過去你們都沒有發現罷了。”小硯波瀾不驚,不似青驪困惑愁鎖,反而淡然道,“以前軍營了一個小卒因為操練遲到結果被他下令重責,杖刑未結,那個人就受不住死了。後來再沒人敢對操練之事有所怠慢。還有一次軍營中有人暗結羽翼,暗中強勢欺人。這是被承淵知道,他下令軍法處置,硬生生將那人累死在校場上。他是狠,但都有跡可循,就看寬容的尺度是多少了。”
“是他把司斛叫去的?”青驪忽然問道。
“嗯?”小硯本在出神,聽見青驪問話才回過神,道,“你倒是想得到。”
床上女子卻就此坐起,不顧小硯勸阻,道:“司斛會有危險的。”
“都去了三個時辰了,這會兒你去了,真有事,你又能做什麼呢?”小硯拉住青驪,此時才有些許緊張關切,道,“不如就安心等司斛回來,我想承淵會看在你的面子上,對司斛網開一面的。”
小硯說話在理,是以青驪聽從。然而她才重新坐回床邊,叢葭就跑了進來,一把撲在青驪懷裡,問道:“娘,司斛姑姑呢?為什麼到現在都沒看見她?”
瞧見小硯在側,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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