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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用意!
見承捷勃然大怒,副將頓時一怔。
眼前火光跳動,承捷靜靜看著,眼中閃動著獨屬於軍人的堅毅,戰甲下的手漸漸握緊,似有了什麼決定。
“你過來。”承捷招來身旁副將,附耳上去。
“二殿下,與其如此,不如我等做前鋒,趁夜突擊。二殿下再帶人另尋援救。”副將道。
承捷本想反對,但眼見副將心意已決,事關重大,縱然他不忍也只有答應。
見承捷默應,副將心情稍稍輕鬆,隨即招來其餘部下商量突圍一事。
今夜無月,黑暗中有一支部隊快速前行,密林內傳來簌簌葉響。
暗夜裡看不出隊伍裡各人的表情,但不斷響起的兵甲摩擦的聲音錚然有力,不時反射寒光,穿林過葉。
“有人!”前鋒猛然停住腳步,叫道。
人聲過後,密林各處忽然亮起無數火把,迅速包圍了原本前行的隊伍,刀劍錚錚,蓄勢待發。
“保護二殿下!”副將此時依舊壓低聲音,護在隊伍最前,緊緊盯著周圍不斷亮起的火把。
包圍的隊伍逐漸增多,顯然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副將立時拔出長刀,在逐漸圍攏過來的火光中下令道:“突圍!”
緊接著不斷有刀劍拔出鞘的聲音,回應著靠近的踩枝聲,視死如歸。
“殺!”副將手中的長刀寒光凜冽,在黑夜中用力一揮,疾風頓生。
靠攏的埋伏隊伍也被副將的一聲高吼激發了鬥志,剎那間人聲如雷,迅速圍堵過來,徹底打破了靜夜安寧。
刀劍無眼的廝殺就此展開,密林深處瀰漫開的血腥浸透了每一個人。天色無光,耳膜處只有刀劍碰撞和戰士嘶吼的聲音,草木被摧,血跡飛濺。
副將在鬥殺中慢慢退回到承捷身旁,出刀擋劍,戰甲濺血。
當圍追隊伍發動箭攻時,副將斷然拉住承捷向密林更深處跑去。
箭雨淋淋,草木被摧,火光移動裡,人影跑動,敵友難分。廝殺中的戰士除了知道自己以及身後是被自己保護的人,其餘都只能就此倒於自己刀下。
高地懸崖,無路可退,副將已經身負重傷,卻仍勉力橫刀身前,護住承捷。滿面血汙的將士目光卻依舊犀利,如鷹一般盯著將自己團團圍住的隊伍,而手中長刀上正有鮮血不斷滴下。
敵方按兵不動,此時除了火把燃燒聲音就只剩下副將粗重而吃力的喘息,迴旋在凝固了的空氣裡。
僵持的時間顯得格外漫長,而已在暗處搭上長弓的羽箭寒光四溢,箭尖鋒銳,正對準了防備中的將士。
冷不防夜風吹過,稍稍吹來遮天烏雲,露出弦月半形,正映那冰冷殺氣之上。金屬箭頭此刻飲了冷月之輝,在弓弦撥動之下倏然飛出,迅雷不及掩耳,刺中本就體力虛脫的執刀將士。
死寂中一聲沉吟,副將赫然跪倒在地。與此同時,原本等待時機的隊伍頓時一擁而上,試圖藉此生擒負隅頑抗的二人。
副將立時大喝一聲,拔出胸口羽箭扔出,當場擊斃一名敵軍小卒。
又是兵戈起,刀劍無眼,伏擊的隊伍越發壯大,而副將與承捷根本無法突圍,只得連連後退,直到再無退路。
箭雨陣仗,密集而來,像要將窘境中的兩人徹底置於死地。
副將依舊挺身在承捷前,一手揮刀,一手護住身後皇子,卻始終難敵箭陣猛烈攻勢,後退到懸崖邊,未及留神,失足摔下。
“王副將!”戰甲下沉默多時的男子此時大呼,伸手想要拉住副將之時,後背即中一箭,刺痛入骨,腳下一軟,便隨著副將跌落山崖。
承捷失足墜崖的訊息極其迅速地就傳回雨崇皇都。
時值晚膳,莊妃今日也前來侍候,與青驪一起陪在皇帝身側。
承淵行色匆匆而來,目光哀慟,不及通報,甚至未行禮,就將訊息告知。
本就病中的皇帝如被重擊,當場倒下,一眾人更是手忙腳亂。莊妃插手最多,青驪被逼得只能看著——縱她深受皇帝寵愛,時局如此,要仰仗莊妃的地方甚多,只好退讓。
“我們出去吧。”青驪垂眼,輕聲說道,經過承淵身旁,抬頭看著同樣悲慟的少年,才知他竟一直注視著自己,似有話說。
“青驪……”他叫起少女的名,她卻漸漸收回目光,從他身邊走過。“節哀。”
“你也一樣。”青驪的平靜讓她看來卻有更加濃厚的悲傷,卻盡數被壓抑在波瀾不驚的外表之下,然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