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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病之軀,不死也是無用。與其後半生纏綿病榻,拖累旁人,此時痛快死去也算是老天的恩眷。”
拓跋君牙擦了擦唇角的血沫,像是安慰自己那般低聲又說了一句。
蕭翰鈞一時啞然,他苦澀地低下頭,情知自己又哪堪與對方再為兄弟。
“蕭將軍,你要的藥我配好了。”
聞無聲手持一支綠瓶,緩步走入了帳中,適才蕭翰鈞的親兵找到他讓他速速配出一劑毒藥,卻不說到底何用,聞無聲心下有疑,卻只是依言配了副藥劑,親自送了過來。
一進帳子他便見到背對自己而坐的拓跋君牙,一時間,他也確認了此藥是為誰而準備。
拓跋君牙聽到聞無聲的聲音,隨即回頭看了對方一眼,眉眼微彎向對方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先生快來坐下,這裡尚有燒肉,趁熱吃正香。”
聞無聲眉心一皺,卻只是徑自走到了蕭翰鈞面前,將綠色瓷瓶交給對方。
蕭翰鈞接過藥瓶,大手不覺一顫,幾乎就要握不穩。
他面色倉惶地看了眼聞無聲,有些心虛地說道,“上令已敕,蕭某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先生……”
“將軍無需多言,聞某明白。此藥乃是牽機,劇毒無比,發作甚快,不會讓拓跋將軍痛苦太久。”聞無聲又回身看了眼神色淡然的拓跋君牙,忽而出聲勸說道,“今日之事,情非得已,將軍莫怪。”
“哈!”拓跋君牙知道聞無聲乃是一語雙關,他往日藥性發作,即便穴位被制,也無法對一切昏睡不覺,那雙撫慰自己身體的雙手,那根攪亂後庭的肉棍,他怎會不知乃是屬於何人?
拓跋君牙低聲一笑,也不點破此事,只是那雙美目流轉之間,已是多了幾分對這人世的繾綣留戀之色。
“我有今日可謂咎由自取,與諸位無關。師弟,你若對我心有悔愧,便好好再活個幾十年,為大唐多立些戰功後再下來見我,否則,我可不稀罕。至於聞先生,些許時日相處,深得先生照拂,此情此義,今生難報,惟願來世能銜環結草報答先生。”
拓跋君牙有些艱難地抬起仍被鐐銬鎖住得雙手朝聞無聲抱拳一揖,隨後便向蕭翰鈞攤開了手掌,“把藥給我吧。此事早些了結,你也好早些交差。”
蕭翰鈞心中正自糾結,看見拓跋君牙伸手過來,他一時恍惚,竟是不曾將藥瓶遞過去。
拓跋君牙見狀乾脆從他手中一把奪過,利落地拔掉了瓶蓋,在聞無聲的注視下仰頭便將瓶中牽機劇毒一飲而盡。
“師兄!”蕭翰鈞乍見拓跋君牙決然服毒,雖是情曉此事乃是自己安排,卻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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