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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中央種兩株?」
一向意氣風發的當朝天子突然覺得寂寞了,特別是看過別人卿卿我我之後,不由得有些傷舂悲秋之意——縱然擁有萬里山河,身邊卻連個能消煩解悶的人都沒有,原本比較親近的三弟這些日子總是與那黎國使者膩在一處,讓他這做皇兄的倍感無聊。
看出皇帝的滿腔怨氣,沈英持沒有點破,道:「臣讓人在湖心亭中擺了酒菜,陛下若不嫌棄,小酌幾杯也是趣事。」
朱錦恆給了他個讚賞的眼神,道:「也好,朕真覺得有些餓了。」
兩個人穿過桂樹林,朝湖心亭行去,迎面走來一個下人打扮的少年,看見他們,行了個禮,低頭站在道旁,讓開通路。
將軍府的新來的家丁沒見過皇帝,再加上他一身便裝,認不出來也是常理,朱錦恆仍在欣賞著道兩旁的桂花,懶得多看對方一眼。
擦身而過的時候,那少年突然發難,抽出一把解腕尖刀朝朱錦恆胸口刺來!
一國之君還沒反應過來,只聽「鏘啷」一聲,那刀落在卵石路上,少年纖細的手腕被沈英持扭在身後,身體被箝制住,神情卻平靜木然,沒有絲毫變化。
沈英持冷笑一聲,一手揭下少年臉上的人皮面具,朱錦恆禁不住低呼一聲,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
即使是疼得扭曲的面容依然漂亮得讓人屏息,而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更是燃著熊熊怒火朝他瞪過來,殺氣騰騰,卻誘人得要命,朱錦恆只覺得自己胸口發脹,一顆心狂跳不已。
「行刺皇帝,罪該斬立決。」沈英持拾起地上的刀、少年臉色煞白,卻死咬住嘴唇,在刀光迎向他胸口時也不肯吐半句求饒。
「慢著!」朱錦恆厲聲喝止,從刀下救出一條小命,「這麼少見的美人你怎麼下得去手?」
少年的臉色從煞白轉成鐵青,破口大罵:「你這狗皇帝喪盡天良……」
沈英持點了他的啞穴讓他消音,單膝跪倒,道:「臣用人不察,請陛下降罪。」
那少年還掙扎著踢打個沒完,朱錦恆饒有興致地看著他,道:「沈愛卿平身,這孩子是什麼身分?像是對朕恨之入骨。」
少年眼中閃過一抹懼色,死命地踢向對面的皇帝陛下,沈英持把他向後拖,避免了朱錦恆被踢斷命根子的慘事,單手製住那小鬼的動作,道:「他是黎國的二皇子,熾月。」
片刻的驚愕過後,朱錦恆很快恢復了君王的冷靜威嚴,沉吟道:「如此說來,倒真是個燙手山芋了。」
黎國的二皇子潛入將軍府意圖行刺天朝皇帝,這事一旦走漏風聲,兩國再度開戰在所難免,朱錦恆在位三年,早已沒有才登基時的凌厲尖銳,作風穩重了不少,再看對方那美麗無雙的容貌,油然升起了幾分憐香惜玉一般的不捨。
不過他可沒忘了這小鬼兇悍得很,瞪他的樣子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
沈英持扯下熾月的髮帶,將他雙手捆在身後,道:「陛下不必憂慮,此事微臣萬萬不會張揚出去,要殺要剮,但憑陛下一句話。」
「不可。」朱錦恆下意識地阻攔,一手抬起熾月的下巴,問:「你想死還是想活?不想死就搖搖頭。」
被點了啞穴的少年無法出聲,張口朝皇帝的手腕咬去,沈英持一掌砍向他的後頸,打昏了這個屢屢冒犯天威的小鬼,搖頭道:「陛下,恕臣直言,此人性情乖張暴戾,不宜常伴君側。」
皇帝的心思他看出幾分,無疑是見色起心,對熾月有了綺念,看那眼神,活像要一口吃了人家。
熾月軟綿綿地倒下去,朱錦恆伸手將他攬在身前,陰著一張臉,道:「朕自有分寸,沈愛卿不必多言了。」
說罷,他攔腰抱起熾月,用衣袖擋住少年的臉,道:「朕要帶他回宮,從今日起,他就是朕的人,不再是什麼二皇子!」
沈英持垂首應是,恭送皇帝起駕回宮,目送著緩緩遠去的龍輦,唇角綻開一個狡獪的笑容。
熟悉的薰香混雜了陌生的甜蜜香氣,讓他昏昏欲睡,胸口像壓了一塊巨石,任他怎麼掙扎也是分毫不動,夢境將他包裹起來,無數個場景從眼前閃過,快得來不及辨別,依稀聽到有人用帶著哭腔的聲音低聲喚他,一句句,一聲聲,悲傷欲絕,夜弦循著聲音四處尋找,混沌中,前方纖細的身影越來越模糊,遠去的低泣聲揉碎了他的心,茫然伸手想碰觸那個熟悉的影子,卻像鏡花水月一般,轉瞬成空,半夢半醒之中,歙動的雙唇無意識地低喃出在心底埋藏已久的名字——
「熾月……」
渙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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