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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著少年,見對方一身家僕打扮,便問道:「你是劉叔帶回來的?」管家前幾天似乎提過要買婢購僕的事,這個人面生得很,又不甚懂規矩的樣子,大概是新來的。
少年忿忿地瞪了她一眼,勉強點點頭,神情很是不甘,又惡狠狠地朝夜弦瞪過去,倔強驕傲的神態像一隻被侵犯了地盤的貓,夜弦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以前幹過掘人家祖墳的勾當,才惹得這孩子一臉恨意,而且,這神態,似曾相識,不知道為什麼,能感覺到敵意,他卻油然生出寵溺之感,或許是對方太過美麗的容貌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珍惜吧,他放緩了語氣,柔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少年的聲音清冽乾脆,咄咄逼人,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眼圈泛紅,一副氣惱交加的樣子,夜弦皺了皺眉,不明白自己哪裡惹到他了,寶珠像是看出些苗頭,怒斥道:「放肆!在主子面前也敢撒野!?」
少年的眼神霎時變得殺氣騰騰,深吸了幾口氣,又瞪了夜弦一眼,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跑。
「喂!」寶珠氣得冒煙,提起裙襬想要追上去,卻被夜弦制止:「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是。」寶珠悻悻地停下腳步,憂心忡忡地看著夜弦,沒敢把心中的猜測說出來。
橫逆而來,必有所恃,他敢對夜弦無禮,除了攀上將軍做靠山,還會有別的緣由麼?
而那人對夜弦的敵意,也讓她想當然地理解為——爭風吃醋。
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她又陷入悲情洋溢的想象中,夜弦在她額頭上敲了敲,道:「回去了,你不冷麼?」
夜越深,寒意越是沁骨,寶珠打了個哆嗦,乖乖地陪他回停弦樓。
明月逐人,默默無語,一路上,夜露沾履。
管家在門前迎沈英持下馬,聽說這回只賜了一個美人,吊在嗓子眼的一顆心終於落回原位,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以往每回賞賜都是十個八個,打發起來勞心費力又耗財,讓一向節儉的劉管家一想起來就肉痛。
這回賞下的美人也是千嬌百媚,劉全使了個眼色,讓小丫頭帶她去休息,原以為會像往常一樣,安排嫁人拉倒,可是沈英持一句話,讓他笑不出來了——
「她是黎國人。」
劉全在府中年月最深,察言觀色的本事也爐火純青,他略一躬身,問:「那依將軍的意思……做了?」最後兩個字壓得極低,同時做了個刀切的手勢。
「不,留著。」沈英持簡短地命令,「盯緊一些,看看他們想玩什麼把戲。」
「是。」劉全應了一聲,沈英持滿意地點頭,快步穿過中庭,停弦樓燈火未熄,夜弦在等他吧?沈英持心情好了些,連腳步也輕快了許多,帶著小別勝新婚的急切,管家識相地退下,決定明天再向主子報告新購進僕婢的事。
洗去一身的酒氣,沈英持神清氣爽地回到臥房,夜弦落下一枚白玉棋子,抬頭微笑道:「你回來了。」
沈英持在他身邊坐下,看棋盤上才落了三十幾子,若待他分出勝負,只怕會到東方破曉,良宵苦短,豈能虛度?他傾身攬住夜弦的腰,一雙不規矩的手探入衣襟,撫摸著那溫熱緊繃的軀體,夜弦癢得朝裡縮了縮,笑道:「你就不能等我破了這一局?」
「不能。」沈英持袍袖一甩,棋盤上縱橫交錯的棋子叮叮噹噹地落了一地,兩個糾纏不分的身影,順勢倒在矮塌上。
不見那鐵甲將軍夜渡關,不見那朝臣待漏五更寒,都是為功名辜負了鴛鴦枕,為富貴忘卻了豔陽天,沙場上幾番出生入死,終於回到他身邊,怎能不共赴巫山、細敘別情?
衣裳落了一地,喘息聲愈見濃郁低沉,片刻之後,夾雜了壓抑不住的呻吟,情到深處,雨密雲稠,他們狂亂地、毫無保留地分享著彼此的熱情,每一次深刻而徹底的結合,都帶來入骨的歡愉,恨不得就這麼融成一個人,生生世世再不受別離之苦。
翌日,風清雲淡,天晴日暖,直到沈英持早朝歸來,夜弦仍睡得人事不知。
素白的面容帶著顯而易見的憔悴,眼下泛起淡淡的黑暈,連他的手指碰觸都喚不醒對方,可見前一夜累得有多慘。
「真想把你嚼碎了吞下去……」沈英持笑得有幾分無奈,喃喃低語道:「這樣,你就再也不能離開我了。」
走廊上傳來的腳步聲喚回他的神志,寶珠輕敲了幾下房門,道:「將軍,劉管家正帶著昨天買的三男二女候在寧華廳給將軍請安。」
沈英持給床上沉睡的人掖了掖被角,起身開門,吩咐道:「你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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