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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早晨,靜丹俊逸的身影如願出現,不過後頭卻尾隨了麗妃,她與靜丹原是舊識,當初她嫁來北擎,就是靖丹去一路帶隊去鳴國迎來的,麗虹笑嘻嘻的說是要湊熱鬧,從此黏上了我跟靖丹。
我清楚這是騰耀的條件,卻好奇他怎麼跟麗虹解釋我住在他寢宮的原因,騰耀是用什麼樣的說法,抑或是命令,讓一個女人,偏是一個愛戀他的女人,心悅誠服來陪伴在一個日夜睡在她男人床上的人,縱使我與他沒發生什麼,縱使我是一個男人。
可愛情盲目自私。
在愛情裡,除了愛人,其餘,草木皆兵。
麗虹又怎麼能熱情洋溢的與我交好,疑惑,但我也不求甚解。
“不管不管,蕭遙你一定要救我這回。”麗虹跑來一把拉起我就走,往前方檜木圓桌上的棋盤架去,我懶懶撐眼一望,幾顆孤立無援的黑子,四面楚歌,被白子包圍的密不透風,勝負已分。
我看了眼麗虹殷切期盼的眼神,這局大羅神仙難救,只是那殘軍將領不死心要逃出生天啊。
環顧這棋盤周圍,勝者敗者,與我這旁觀者三足鼎立。麗妃,靜丹與我三人在騰耀不在的時候,鎮日湊在一塊,想想這般陣容組合,還真是匪夷所思。
“你別為難蕭遙,明明都死局了,重新再來吧,頂多我讓你几子行了吧。”靖丹適時解圍,我投以感激的一瞥。
麗虹頓時眉開眼笑:“就讓我十子,說定了,而且要幫我收拾,我休息喝茶去,排好了再叫我。”麗虹一溜煙的跑到前面去,剩下我與靖丹兩人,無奈的相視一笑。
一子一子的分明黑白放好,一粒白子不慎滾落桌下,蹲下身撿,忽覺天旋地轉,手腳乏力癱軟。
“蕭遙你怎麼了。這血...怎麼會這樣!”耳畔傳來靖丹驚呼,發涼的背脊多了靠在身後暖暖的胸腔。
怎麼了...我怎麼了?凝神一看,雪白大理石上的點點紅漬,豔豔的像剛落下的,伸手一摸,原來是從我的鼻腔流下的。
都到了仲春,也是時候該毒發了,以畢生練得內力強行壓制了一年多的毒性,相抵耗損之下,武功廢盡,再來就是侵入五臟六腑。
看來,我所剩時日不多。
我閉上眼氣沉心脈,總算強自鎮定了精神開口:“不要聲張,不要讓麗虹知道,當然也別告訴騰耀。”
“蕭遙怎麼說你也是前朝皇子,怎麼會有人下手毒你,你在宮外的那幾年究竟惹上了什麼麻煩?”對上我訝異的目光,靖丹放鬆了嚴肅的神色:“別以為你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瞞天過海。”
面對靖丹難得憂心的臉,我輕笑道:“你這麼聰明,我可沒妄想能瞞過你。”
“那是你一開始就沒打算隱瞞你是東陵十四皇子的身份,所以毫不掩飾的告訴我們真實性名,可是你卻要隱瞞當年你無緣無故消失的十二年裡的身份。”連我曾在宮外待了多少的時間都知道了,我簡直想好好稱讚靖丹的能耐。
靖丹肅然語氣:“你還笑的出來,你到底中了什麼毒,還不快說出來想辦法解...你明明武藝不凡卻毫無內力也是毒害所致吧。”
我以誠摯的語氣說道:“靖丹,無論如何我倆仍是朋友,這話當日是你親口說的,如今你的朋友希望你不要插手此事,把今日所見中毒一事當成心底一個秘密,不向任何人吐露,你可否答應朋友的希望。”
靖丹望了我一會兒,長嘆一聲,我有些想笑,難不成我真的太難搞,怎麼周圍認識我的人都這麼愛嘆氣。
“你就是吃定我不會違揹你的要求,我答應不插手就是了,可騰耀呢,他可能不管嗎,再說,他現在知道的事只會比我多不會比我少。”
說到騰耀,我倒是有種反被人吃定的無力,不是怕他的精明,他的城府,真要玩心機這些還不至於讓我犯頭疼,最最讓我煩惱的是,利如鷹眸的眼裡,那一種執著。
騰耀這等狂妄傲骨的愛情會不會變,他懂不懂愛情,他有沒有愛情...我不知道,可是我深知越是倨傲的人,一但執著,卻是非要到手達成心願,方才肯甘心放手。
“我不會告訴騰耀今日的事,但你也要答應我...你不會死。”
我笑道:“你不都說了我是惹禍精,那麼容易死呢。”
“蕭遙蕭遙,你不但是我的禍星,還是我的命中剋星。”靖丹也笑著嚮往常那樣伸手揉了我的頭髮好幾把,我亦笑著承受。
靜丹走後,我倚地休憩,閉目,腦中一片空白,愁腸卻又百轉千回。
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