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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該料到,他是不會明白的。
“呃……算是吧。”應該是有婦之夫,也不差多少,只更糟糕罷了。
“陛下……”子陌的目光中難得帶上了點同情,算是修衡難得的體驗。“雖然無奈,還動請陛下心忍性,勿做逾越之舉。”言下之意,自然是無論如何不可奪人所愛。
他要說的,只有這個嗎?修衡有些悲哀地笑了笑。“也罷,朕本來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秦卿的擔憂也不無道理。”
“陛下?”這一點,他必須確認。為了一名女子而讓辛苦建立的令名毀於一旦不值,而他不敢說君主決不是那樣的人。
“秦卿放心。那個人,朕不會用強的。”
子陌暫時安下心來。“可是丞相所託……”
修衡從座位上站起,趨近到與他沒有縫隙。“一日斷不了念,朕一日不可能有子嗣——你要朕怎麼做?”
憤怒的鼻息便在頭頂,子陌愕然看著眼前緊抿的唇和緊繃的下頜,沒來由心跳如鼓。
“臣、臣以為,陛下只是一時情迷,過一陣子便會好了,也不急於一時。”
“這樣的話秦卿都能說了,不愧是有家室之人。”他輕笑,吐息落在光潔的額頭,吹散了些許髮絲。
全身發寒,想起那晚上的情景,子陌想後退卻全身難以動彈。
“秦卿在怕什麼?”有力的大手按住他肩膀,親密口氣盡可以說是對待寵臣,卻也難斷定不適用情人。
“不,臣沒有怕。”語氣足夠冷淡鎮定……嗎?
楚修衡詳詳細細凝視著眼前容顏。臉形有些修長,英挺的眉間總有憂鬱的褶皺,細長的丹鳳眼顯出嚴峻,不說話時唇像是生氣般地微微下彎成弦月,不算高的鼻子是唯一柔和的部分,——就算怎樣端麗,也是完完全全的鬚眉男兒,自己是如何莫名其妙沉醉其中的呢?
“秦卿生子若為男,便過繼給了朕可好?日後教他治理天下,再不受制於人。”
這下子陌的惶恐全變了原由。“陛下!您這是想陷臣於死地嗎?”他雖不在乎,卻看過人可以為權力富貴去怎樣地不擇手段,今日這番話如若傳揚出去,怕是日後他一家人永無寧日。
“朕不開玩笑。”與他無望,身邊有他的血脈相伴,想來也是聊勝於無吧。“秦卿與……公主的孩子,想來應是天資極高的可造之材,朕將他立為儲君,好生栽培,日後也能惠澤萬民,不正是秦卿畢生志業?”
子陌搖頭。“陛下厚愛臣心領。不論男女,臣雅不願骨肉分離,更不能將他送到這腥風血雨之地受苦,方才陛下所說,臣就當從未聽問。”
“果然這地方是誰也不願來的啊。”修衡輕嘆,聲中有無限寂寞。“你先回去吧,納妃之事,容後再議。”
事已至此,子陌也無法再將話題進行下去。他躬身後退,到了門口,忍不住再回頭看皇帝,不料視線卻撞上他雙眼。鷹隼般銳利的眸子全失了精神,只呆呆瞧著自己。
子陌心中一顫,低聲道句“臣告退”,匆忙出門。
13。
“相公回來啦。”妻子撐住腰部,站在中庭朝他溫柔笑著。
子陌看向她,心中沉沉的壓迫感稍微紓解,緩下凝重臉色,走到她身邊。
“嗯……怎麼站在這裡?用過晚膳了麼?”
卡茜斯安心把後背輕輕倚在他胸前,抬頭道:“沒呢,自然是等相公回來吃啊。剛剛一直和柳姐姐坐著說話,有些乏了,出來走走。”
子陌聞言看向廳堂,才見柳葵官站在那裡,笑吟吟地看著夫妻倆。
“濃情蜜意,百鍊鋼也成繞指柔。要是讓外人看到鐵面御史的這副模樣,怕是連眼睛都掉出來呢。”
“……呃,原來柳大人在這裡。”
子陌有些尷尬地稍稍將妻子推開些,反倒是卡茜斯大方,只是掩口而笑。
“柳姐姐,您就別欺負我家這老實人了。”
“老實什麼呀?”柳葵官不滿地反駁。“你不知道這傢伙在外頭是個什麼樣子,到處找憑證揭別人的短,三天兩頭彈劾朝臣,前兩天都動到我叔父頭上來了,把家裡老太太氣得七竅生煙。”
子陌聽了,臉色立時一沉。“柳大人今日是為家人說情來的?”
卡茜斯輕輕推他肩膀,他也不理,只是冷冷的盯住柳葵官。
美豔絕倫的女司徒絲毫不見慌亂,反而嗤之以鼻:“笑話!別說是貶官而已,那老頭就算凌遲處死,本姑娘也當作沒看見。再說了,真要求情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