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傾著身子眼巴巴地問:“把他們搬到椅子上?”
“你應該想辦法把他們救醒。”
老大立馬就想出了辦法,腳不沾塵地衝了出去,府裡的傭人見又跑出來一位,一個個捂著嘴悶笑。
片刻之後,老大拎了桶水回來,“嘩啦”往倆人身上一澆,倆落湯雞晃晃悠悠醒了過來。
老四一骨碌爬起來,一把抱住蔣初的膝蓋。
三公子挑起眉梢。
老四低頭一看,他的袍子溼了,慌忙撒手。
蔣初彎下腰,幫老四把粘到臉頰上的溼發捋到耳後,語氣極其溫和,說出來的話卻是——“這麼大的虧空,你什麼時候填上?”
老四驚得魂飛天外,眼瞅著要暈,蔣初厲聲說道:“你膽子愈來愈大了,連先皇御賜的牌坊雕頂都敢私自拆解,你是不是還打算起兵造反謀權篡位?”
老四嘴唇凍得烏紫發黑,“三哥,我……我……”
“稍安勿躁。”三公子從袖子裡掏出個小物件,攤開手掌伸到老四面前。
老四低頭,一驚,“牌九?”
“看好了。”只見蔣初拇指摁在牌九中央,輕輕往上一滑,在眾人驚詫萬分的目光中,無聲無息地褪下一層薄如蟬翼的軟皮,原本的“一點”赫然變成了“兩點”。
老四心神激盪,瞪著蔣初跟變戲法似的一層一層往下揭軟皮。
蔣初把牌九塞進老四手裡,“有時我委實恨鐵不成鋼,如若不幫你在族中長輩面前周旋,早就東窗事發了,按族規,哪條不是死罪?”蔣初嘆了口氣,“你早已過了弱冠之年,我護得了你一時,能護你一世嗎?錢財在哪裡丟的就從哪裡取回來,拿著牌九,半年內把虧空還上。”
老四心中沒來由地溫暖如春,趴在滿地汙水裡端端正正磕了四個頭。
蔣初拉起老二,幽幽嘆息,“你讓我如何是好?招惹官家嫡妻,我能幫你遮掩多久?再說蔣家骨血流落在外你於心何忍?無論如何,務必把孩子接回來了。至於所需花費……”摺扇一指老大,“找大哥支取。”
把老大驚得頭皮一陣陣發麻,大著舌頭結巴:“我……我……哪……來銀子?”
蔣初往圈椅裡一靠,閉目養神,“賬房裡的幾位先生年事已高,管著外面的田產糧行,已然心有餘力不足,內府裡的日常開支還要他們費心豈不是雪上加霜?父親恩准,自明日起,內府賬目交由大哥掌管。”
老大臉上一喜,立刻又電光火石般轉成正顏寂色,躬身行禮,“定然不辱使命。”
蔣初“嗯”了一聲,起身開啟門,不疾不徐地踱上回廊。
於是——
文遠侯府裡的家丁僕婦有生之年終於開了大眼見了:
平時懦弱貪小的大公子,由於母親是通房大丫頭,始終抬不起頭來,今天倒好,胸脯一拔,雙手一背,那叫一個意氣奮發。
後面倆落水狗,渾身瑟瑟發抖,你扶著我,我攙著你,一瘸一拐,恨不得隨時命喪黃泉!
三公子回了小院,坐在窗前,點上蠟燭,垂目閱讀卷宗。窗外,夜涼如水,窗沿下,花瓣滴夕露。
月上中天,遙遠深巷中隱隱傳來打更聲,三公子揉了揉太陽穴,回房休息。
作者有話要說:很久之前,在某本書上看過這樣一件真實的事情。明朝,兩個高官,倆人並非同一黨派,其中之一是東林黨人,政見不合,時常針鋒相對。某次,倆人共同整理書籍,一言不合,這東林黨人把另一高官直接摁書堆裡給〇〇××了。我當時這個震驚啊!不帶這樣的!你倆都是高官啊!這是光天化日啊!公共場合啊!攻君先生,您暗戀受君多久了?您十年寒窗官居高位成天勾心鬥角難道還玩“愛你就要欺負你”的幼稚戲碼?此後,攻君先生處處維護受君,受君或受君同黨派人士犯錯,攻君一律不予追究。時隔不久,東林黨人勢力式微,受君可下逮著機會了,這個痛打落水狗啊!攻君真是倒了血黴了!得了一次手,賠上了一輩子。這難道就是歷史真實版的相愛相殺?
☆、4
此後,蔣初隨侍在父親身邊,講一些京城趣事,逗得老頭眉開眼笑。
直到夜深人靜時分,三公子才挑燈看文書。雨墨時時奉上溫溫的清茶。
四天後,父子兩人坐在暖閣裡,下完圍棋,蔣初站起來,伸了伸腰背,神情疲倦,蔣老爺笑說:“我痊癒了,你出去疏散疏散吧。”剛說完又補了一句,“說不定能遇見龍王爺的女兒。”
蔣初笑著搖頭,“哪個大家閨秀會輕易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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