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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彼此都在演戲,明明想要上前扶卻沒有,明明知道就在身後卻不回頭。
僵局。
誰都不待見誰。而二人眸子裡,滿是的,是心痛。
“你……來是為了殺我吧?”茛觽清冷一句。
他道:“被你料到那還真是不幸。”
前方衝來幾位南國將士,個個都是高手,舉劍就是往茛觽身上去。如果茛觽身手不快速,恐怕他的身上已經千瘡百孔。
焱潲很識趣地推開十步,環胸準備看好戲。
茛觽迎戰,準確說,他不得不迎戰。消耗了一天的體力,早就已經不如之前。對付幾個將士,還是有些吃力。身前身後左右夾擊,茛觽雙腳輕蹬一躍而起,在空中旋了個圈,俯衝下來。將士是機靈人,自然不會坐以待斃,踱步一閃。
焱潲繞有趣味看著,握住劍柄的手不自覺緊了。
一陣風撲來,他挾劍而入,“都退下。”
茛觽向後踉蹌了幾步穩住身子,焱潲將他們幾個全部撤開。面對面,眸對眸。說不出的苦澀。
茛觽額角溢位血來,順著臉頰一直滑到那帶有嘲笑韻味的嘴角。焱潲揮劍向他而去,手法快、準、狠,毫不留情。
異物刺入肉體的聲音帶了點小小的詭異,開始蔓延在二人之間。
“為何不躲?”他冷眼看著茛觽手中並未抬起的劍,目光上移,停在他肩膀上血肉和長劍糾纏的地方。
茛觽的臉上沒有受傷的人該有的表情,相當鎮定,“我可以躲天下所有人的劍,但你的劍,我不能。”
焱潲聽完,手上冷不丁地加了加力道,深入了傷口幾分,“你以為你這樣騙得了我?”
他不說話,抬手握住焱潲的長劍,用力地指點發白。血花綻放落在地面,一滴,兩滴。
“炎焱潲,”茛觽不回答他的問題,握住劍稍的手沒有放鬆分毫,道:“那個賭約,我早就已經慘敗。”
焱潲一頓。那是他們兩個人的賭約,他明白茛觽指的是什麼。他說他慘敗,意思就是他……心裡有他?
不過,心有怨氣的焱潲根本就不會相信茛觽現在所語,在他看來,這是茛觽的緩兵之計。
一直緊跟著焱潲前來的阿千,這時候卻來的太遲,當他見到焱潲和茛觽的時候,焱潲殺心已起。
“少主!你不可以!”他上前抱住焱潲正要刺入茛觽胸口的手,哀求道:“少主你不可以,你不可以傷害殿下。”
茛觽再也支撐不住,重重跪倒在了地上,一手撐地一手捂著肩膀上的傷口,血流不止。
“炎焱潲,你還在等什麼?”他低吼:“殺了我……這是你報仇的唯一機會!殺了我!”
茛觽是一心求死,焱潲雙唇顫抖著遲遲下不了手,心裡猶豫了一遍又一遍。阿千急得不行,一時連話也說不出,抱著焱潲的手不讓他下手。
茛觽見他殺心動搖,有意激他,“炎焱潲,你忘記了麼?成親那日我騙了你,騙了你的人,騙了你的心。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心痛的感覺?忘了也罷,我們之間還有一樁帳沒算。你父親的仇,你一輩子都忘不了是麼,來,仇家就在這裡,你要殺的人就在這裡,你下手吧,彈指間就能為你的父親報仇,難道你不想麼?”
“少主不要!少主,清帝殿下那都是騙你的,你不可以信!”阿千的聲音在周圍一片嘈雜中顯得太過於渺小,很明顯,焱潲殺意已決。
他推開阿千,走近茛觽,蹲下身子,輕聲道:“君茛觽,你知道麼?你死了我會心痛,你活著更讓我心痛。我說過,我的存在,是為了不錯過你,那麼你呢?你的存在難道就是為了讓我心痛麼?”
胸口被撕裂的感覺侵襲著茛觽,劇痛,無限的劇痛讓他恨不能立刻死過去。
焱潲下手,很好,如了他的願,可為什麼他要流淚呢。
第七卷 一曲流殤(十九)
液體滴落在地面,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音。周圍的廝殺還在繼續,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邊。
阿千驚撥出聲,放開焱潲衝上前去,“殿下!”
龍簾原本站在外面遠遠的看,突然尋找不到茛觿的身影,心頭一慌衝了進來。當他看到眼前這一幕,他都明白了。
原來……原來他是已經做好了去死的準備!他不是在殺敵,他也不是在給自己挖墳堆,而是想要借焱潲的手了結自己!龍簾懵了。
焱潲心底一陣一陣絞痛,可他還是下手,狠心將刺入茛觿身體的劍突的拔出。劍梢帶著噴渤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