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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上了焱潲的衣襬。
龍簾跪坐在茛觿身前,看著他一步一步淪陷黑暗,痛苦地低吼出聲:“殿下!你這個笨蛋!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就這麼不愛惜自己,這麼希望自己死嗎?”
茛觿雙唇顫抖著,倒在阿千懷裡,閉著眼說不出話。
殿下太傻,臨死也不願意說出半個字,好,他來替他說!
龍簾背對著焱潲緩緩站起,轉過身直視著他,“炎大人,我想有些事情,是時候讓你知道了。”
焱潲持劍的手一抖,龍簾過分冷靜的雙眸讓他感到強烈的不安,他側過身體看向茛觿,茛觿雙唇輕輕動了動,用極輕的聲音道:“龍簾……不要說……”
龍簾只當做沒聽見,下了決心要把真相說出來,“炎大人,你所知道的炎父為北國先帝所殺,其實並不是真相的全部。當年炎父早就對君家人懷恨在心,便親自用血來培育炎毒蠱蟲,並且囑託谷無憂在火燒北宮那天下毒,就是殿下體內的蠱蟲。然而炎父還沒等到那一天,便失手死在了南北戰事上。”
焱潲心裡咯噔一聲,儘管對於這說法並不是完全信任,但他還是心頭一緊,“你憑什麼要我信你。”
龍簾苦笑,“之前殿下發作失了理智,誤喝了炎大人的血,此後一年內便再也沒有發作。這是因為,炎大人體內流淌著有著炎父味道的血,才足以讓炎毒蠱蟲安靜這麼久!炎大人,如若不信,大可親自去問谷無憂。”
茛觿微微掙了眼,是絕望。他維護了這麼久的秘密,居然在他死前被揭開,他真的想好好地守著焱潲,這是他唯一能為他做的事,可,不能。
焱潲震驚,雙眼睜得極大。等他反應回來,茛觿已經奄奄一息。
他衝過去,從阿千的手裡將茛觿抱過,緊緊地摟在懷裡,聲音裡充滿了悔恨與心痛,“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清歌,你好傻。”
茛觿將頭埋進他的臂彎裡,沿著嘴角滑落一滴紅色,“我……不想讓你……難過。”
淚滑落,跳躍在衣襟上,成花成雪,他無力地抬起被鮮血染紅的手,卻碰不到他已掛滿淚珠的臉頰,聲音輕到彷彿風一吹就會散去,“焱潲……不要哭……”
“你騙了我,為什麼又要把自己往絕路上逼呢……”焱潲抱著他失聲哭了出來,“是我不好,是我,是我害了你……”
茛觿笑了,笑的好蒼涼,“不……我本來……就活不了多久了。焱潲……謝謝你,送了我……最後一程。”
猶如心被穿透,簡直比千刀萬剮更讓人心涼,焱潲託著茛觿的臉頰,哀求著:“清歌,求你,不要睡,不要睡……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焱潲……抱歉……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我待你……是……真的。”
對不起焱潲,這劫,我終究還是渡不了。
第八卷 雲淡風輕(一)
北辰清帝四年十二月七日,清帝,時年二十一歲,崩。
北辰清帝四年十二月十日,清帝入葬,天下縞素。
清帝皇陵修於北國護城河懸崖,極其宏偉。入葬當日,全城百姓集聚護城河懸崖山下,目送清帝入陵。
清帝,北國第十三任皇帝之嫡子,登基四年,政事通明,為百姓所愛戴,無子嗣存留。
桌前,他一字一句讀著還未被燒燬的史書,氣得渾身發抖,“把寫史書的給朕找來!”
崩?他還沒死呢!說來也奇怪,他當時確實已經氣息全無,毫無活人的跡象,眼看著就要入葬,在皇陵封鎖前一盞茶功夫,被人將他的遺體取了出來。他還沒死呢,怎麼史官下筆都比他入葬都早了?
龍簾撿起被他摔在地上的竹卷,笑道:“殿下死裡逃生,本該是大喜,就不要生氣了。”
茛觽挑眉,“哦?那你倒是給朕解釋解釋,為什麼朕醒過來朕的侍人都嚷嚷是詐屍?一個個都盼著朕死?還有,炎焱潲呢?那個混蛋砍了朕一刀就想跑?”
龍簾對著茛觽的暴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茛觽醒過來半個月,一直都在恢復,也沒能來得及告訴他真相。
“殿下。其實,你醒來也是付出了代價。”龍簾認真起來,一字一句說的明明白白,“那日你氣息全無,大家都以為殿下駕崩。直到入葬那天血梓祭大人才帶著小七一起回來,阻止我們將殿下下葬。血梓祭大人是秘書師,他有辦法能夠讓人起死回生。不過必須要找到死亡的根本,殿下受得是劍傷,敷藥是可以根治,但是殿下體內的炎毒蠱蟲最是致命根源,必須要把這些炎毒蠱蟲逐一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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