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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天狼艱難地開口。
“其實。”樊傾寞立刻奪過話頭,“我們一直沒有告訴你,關於你的身世……”
戚堯這下奇怪了:“我的身世?怎麼?莫非其中還有玄機?”
“這件事,狗子應當最清楚。”將皮球踢給姜瑞遠,樊傾寞轉頭道,“你不是一直想說麼?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把一切事實告訴你家主子。”
姜瑞遠手裡還抓著個雞翅,眼見話題轉向了自己,一時間還有些懵,似乎不明白是怎麼了。
“是啊,你說吧。”鍾頤歌也勸他,“畢竟受了那麼多年苦楚,講出來,說不定還好過些。”
“看來,只有我不知道了?”戚堯也看向姜瑞遠,“究竟是怎麼回事?慢慢說,別急,我都聽著呢。”
戚堯至今仍記得第一次遇見狗子時的場景,他一身窮酸的叫花子打扮,卻緊緊抱著他的腿,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般,嗓音沙啞地喚自己:
“小虎……”
明明是陌生的稱呼,卻好似從小被叫到大的乳名,恰如一道暖流,慢慢湧入他心間。
第五十三章
“小虎。”姜瑞遠取下自己脖子上掛著的小袋,塞進戚堯手心,“我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
戚堯拿著那個袋子,手上略略發顫,剛才聽到的像是一個遙遠的故事,但主人公卻是他自己。這袋裡裝的是把他從一個小娃娃開始悉心養育大的親人的骨灰……他有些難以相信,或許腦子裡什麼都想不起來,但心底的悸動卻騙不了人。
“石婆婆賣了一輩子胭脂水粉,用過的姑娘都誇她手藝好,這手藝你記得很牢。婆婆在天有靈,應當也是寬慰了。”
“瑞遠……”是了,難怪總覺得和他上輩子就認識,沒想到居然從小一起長大,有過那麼深刻的淵源,“我想不起來,真的對不起……我……”
姜瑞遠心疼地攬他入懷:“不用說對不起,這不是你的錯。”
“可是,我把什麼都忘了。”戚堯悶悶地說,“婆婆,還有你……全都忘了。在和我重逢之前,你居然還在被人追殺?吃了多少苦,我什麼都不曉得。”
“可我最終仍是找到你了,不是麼?我不明白那人為何要殺了我跟婆婆,我們身上根本沒有任何可追殺的價值。”憶及當年的場景,姜瑞遠依然滿腔憤恨。
樊傾寞沈吟道:“說不定,這跟戚堯有關。還有,皇上為何執意要清除他在民間的記憶?誰都不得而知。他的皇位早就已經坐穩,應當並不用過於擔心九王爺的存在才是。”
“一切也僅僅是猜測罷了,答案不可能一夜之間就知曉。”鍾頤歌嘆氣,“外頭風大,都進馬車去睡一宿吧,我來守夜,明早接著趕路。”
“你這身子骨……成麼?”戚堯擔心道,又回想起他當初吐血的模樣。
鍾頤歌被他這麼一問,頓時渾身都來了精神,笑著說:“沒事,誰說百無一用是書生,我好歹還算個七尺男兒。”
“也別太逞強,實在撐不下去就進來休息休息,讓樊卿跟你換換。”
“為何是我?”樊傾寞不服。
戚堯笑了笑:“你也是個書生,你考上狀元那年,姐夫說不定還在地上爬呢。你就多擔待擔待唄。”
“夫人你好生偏心。”樊傾寞咬著衣袖,場面好笑得很,連天狼都忍不住揚起了唇角。
或許只是因為有了戚堯這個人,才會變得如此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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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駕崩。
看到榜文上的內容時,戚堯眼前一花,連帶著身子都晃了起來,還好有姜瑞遠扶著,才沒栽倒下去。之後恍恍惚惚找到一處客棧歇下,眾人手忙腳亂讓戚堯躺在床上,扇風的扇風,倒茶的倒茶。
“這定然又是他的詭計。”戚堯用茶水溼潤了嘴唇,眼前也溼漉一片,“禍害遺千年,他怎麼會這樣容易死。”
其他人不說話,或許是不知該如何說。
“他臨行之前,我還提醒過他,上下山要當心。怎麼會死了……怎麼會死了……”
“小虎。”姜瑞遠心痛難忍,拿過他手裡晃個不停的茶盞,“小虎你看看我。”
戚堯忽然坐起來,胸口傳來一陣陣狠烈至極的絞痛:“不!我不信!我要回去尋他。他還欠我一個交代,不能就如此落得乾淨!”
“堯,戚堯!你先躺下。”鍾頤歌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重新把他壓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