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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天狼想說些什麼,話還未出口,嘴裡卻大口大口溢位鮮血,他單膝跪下去,顯然是痛苦至極的樣子。大夥兒皆是不明所以,被這陣仗嚇得屏住了呼吸。
“怎麼了?蒼天……這都是怎麼了?”戚堯赤著腳奔下床,眼神茫然無措,脆弱極了,只是用手捂著天狼的口唇,鮮血順著他的指縫不斷落下。
天狼試圖想要安慰他:“主子……屬下不打緊的……”
“快,吃下去。”樊傾寞先是封住他周身大穴,接著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丹丸來,送進天狼嘴裡,嘆道,“他毒發了。這個月的解藥是最後一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那師兄呢?你怎麼辦?”吃下解藥,天狼狀況緩解不少。
“走一步算一步吧。”樊傾寞聳聳肩,佯裝平靜,“你武功高些,比我更有用。”
戚堯如孩童一般看著他:“你,也會死麼?”
“或許吧……”樊傾寞垂下眼簾,“但,也不是沒有解決的法子。全天底下,至少還有一人能為我們解毒。”
“是誰?”戚堯忙問。
“醫神,莫無憂。”天狼捂著胸口,“偏偏,我曾經得罪過此人……莫非真是劫數難逃?”
“我……不能再失去你們任何一個了。”戚堯握著天狼的手,羽睫抖動,終於說出了這句話,“我們一起去找那醫神,可好?他若不肯,便求到他答應為止。”
“你們若安好,此後便歸隱山林,不問世事。就咱們幾個在一起……一輩子。”
第五十四章
江湖傳言,醫神莫無憂行蹤詭秘,長期隱居於鬼淮谷中,至於這鬼淮谷在什麼地方,更是無人知曉,只大致聽說在林寅山一帶。
林寅山山巒疊嶂,從何找起?
戚堯只盼著時間能過得慢些,至少在樊傾寞和天狼再度毒發之前找到醫神的蹤跡。還有姜瑞遠、鍾頤歌……他誰都不希望出事。既然約定好了一輩子,哪怕少一天、一個時辰、一炷香,都不再是一輩子了。
情情愛愛,對戚堯來說已經是很沈重的玩意,沈重到足以害死人。能夠做到最終不離開,才是最好。
山間霧大,沒走多久,衣衫卻溼了一層,何況身邊還帶著兩個孩子,行動自然更為不便。
“看這架勢,準是要下雨了。”姜瑞遠用袖子抹了把臉,“要不先找處山洞避避雨再說吧。”
“也好。”戚堯點點頭,戚小寶在他懷裡睡得很安分,不吵也不鬧,但抱得時間久了,手臂難免酸脹,偏偏這小娃娃纏他纏得緊,一點兒也不肯讓別人抱著。
記得他剛出生那會兒,眼睛都沒睜開,就是小小軟軟的一團肉,如今抱在手裡居然也有些分量了。那時候也並非任何人都不讓碰,至少戚越要抱的時候,小家夥哭得也不是那麼厲害。
──“這是我們兩個的孩子,是太子,將來的皇帝。”
戚越對他說出這句話時的表情和語氣仍歷歷在目,現下回憶起來,竟是恍如隔世。那時候,戚堯的的確確設想過這樣的未來,卻沒料到,柳夫人對戚越的詛咒也成了真。事到如今,再來思慮誰對誰錯已無太大的意義,若真要追究個所以然來,也只能怪罪於“執念”二字。假如……他們不是親兄弟,結局說不定尚能好些。
他心裡有他,他心裡又何嘗不是?
可,哪怕真少了那層血緣羈絆又能如何?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是百年人。
“戚堯,當心腳下。”鍾頤歌的一句提醒讓戚堯回過了神。披緊身上的衣服,腳底步伐加快。
找到一處較為寬敞的石洞,一行人坐下生火取暖,無奈樹枝太過潮溼,燃了許久才燒出火星子來。樊傾寞從袖籠裡拿出一卷羊皮地圖,展開來細細研究地形:“若是傳言沒錯,鬼淮谷應當就在附近。”
“你也道那只是傳言,但願別南轅北轍才好。”戚堯擔心道。
“有傳言,至少總比毫無依據來得強些。”
鍾頤歌插話說:“像這般的世外高人,脾氣鐵定都奇怪得很,再加上天狼以前又得罪過他……他真能幫你們解毒麼?”
樊傾寞將地圖收好:“死馬當活馬醫,有什麼辦法呢?說不定,還能順便幫戚堯恢復記憶。”
“記得起記不起,現在已經沒什麼緊要的了。”戚堯看著姜瑞遠,“只是委屈了你。”
“不委屈不委屈。”姜瑞遠連連擺手,“找到你,我還有什麼可委屈的?”
“若你在找到我之前便出了事……恐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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