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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勞煩殿下幫我拿藥了。”周敏垂目道。
“當然。”再次欺身上前,目標是脖頸。
周敏由著對方擺佈自己,直到一隻手滑進褲腰,這才一把按住。“殿下,時辰不早,你該走了。”
白衣人抬頭看看天色,臨行前,附到他耳邊吹氣,“好,反正我們倆,來日方長。”
周敏望著他離去,又在原地恍惚了一陣,這才進了屋。
過了一晚上,周敏便病倒了。
病情來勢兇猛,整個人又冷又熱,躺在床上打擺子。請了御醫來,也看不出所以然,不過說些水土不服,入秋受寒的屁話,開些不溫不火的方子。
霽妃一死,又經亂離,近侍散盡。吳王在宮裡住著,幾乎是孤家寡人,吳闊只好時不時進宮陪他。
出征的事,本是君臣一心,本來已是箭在弦上,如今也硬生生擱下了。
京城這邊按兵不動,沒有乘勝追擊,讓很多人摸不著頭腦。形勢不明,沒人願意做出頭鳥,所以南下這一路,周櫟竟然暢行無阻。
陶舟病好後,腿傷卻還未愈,大隊人馬因為他停停走走,又是兩月有餘。到應天時,即便是南方,也是北風呼呼,冷得殺氣十足。
此時,已是入冬時分。
應天是前朝都城,亦是本朝舊都。
當年太祖在此登基,建立大宣朝,休養生息了三十多年,才將都城北遷。如今應天作為舊都,宮城儲存完好,城內設一干閒職,無非也就是應應景。
大軍進城後,由季無戈把持城內軍政,周櫟並不露面。
日子彷彿閒適下來。
冬日裡,細細的雨絲飄灑,南方的葉子不褪綠,無風也飄搖。
陶舟立在廊下,伸手去接眼前的簷水。
“氣色不錯,看來你還是喜歡南方的氣候。”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陶舟並不轉身,雨水溢位手掌,沿著腕子流進衣袖。
周櫟掏出薄薄一頁紙,展到他手心。
“送到了?”陶舟縮了手,轉身,低頭看。上面書了四句話:春去秋來,緣盡緣滅。花還是花,葉還是葉。
瞬間,手上的雨水滲入,紙上的墨跡轉濃,又暈。
“這是苦有大師……”
“落燁已經平安送到洛陽白馬寺,至於老和尚打什麼禪機,朕懶得理。”
“謝陛下。”陶舟將紙揉成團,隨手一拋,丟入雨中,“那麼臣也會守信,與陛下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對手許下諾言,周櫟卻不語,也無笑意。
眼前人的身後,是朦朧的雨霧。空中陰霾滿布,望眼過去,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混沌。
應天府盡是虛職,更何況是區區六品的都察院都事。
嚴舊安年邁體虛,向來都是應個卯便撤,今日卻安安分分坐在衙內。當然,也無公幹,只是閒坐喝茶烤爐子而已。
茶是熱氣騰騰,爐子亦暖,正烘的人昏昏欲睡。門一開,便有冷風侵入,進門的人傘一抖,更落了一地的水。
“坐吧陛下。”嚴舊安推出一杯茶到對面。
周櫟幾步走到桌前,舉杯茗了一口,卻並不落座,“朕不想久留。”
嚴舊安笑著點頭,慢吞吞地起身,去取了個錦盒交與周櫟。周櫟開啟錦盒,抖出裡面的紙,掃一眼便揣入懷中。
“果然,陛下早已料到。”嚴舊安又顫巍巍地坐回去。
“你該謝謝朕現在才來找你,至少你又多活了幾年。”
“可老夫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閻王爺的生死簿上,嚴舊安的名字只差最後一筆……”
周櫟不再聽他絮叨,提了傘,轉身出門而去。
嚴舊安坐在原處,又花了些時間將茶喝完,這才上前將門窗關死。屋子裡靜悄悄的,再沒了一絲聲響。
嚴舊安的死訊傳到京師,周敏身臥病榻,斜躺著聽完了訊息。
“父皇擺了我們一道。”此次又是一身黑衣,那人隱身在暗處,冷冷道,“嚴舊安,梁將軍的至交好友,當年為他苦苦說情,才被貶到應天。結果呢,遺詔竟然在他那裡。”
“秦王拿到遺詔,應該不日就會昭告天下。”周敏低聲道,“你要做足準備。”
“放心,皇兄調兵城郊,正欲南下,城內都是我的人。”頓了片刻,對方伸出手來,扶上週敏的額,“你臉色不好,這次的藥是不是重了點?”
“我沒事,不勞殿下憂心。”還是懨懨的口氣。
“這麼多年忍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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