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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任何人,如今同兆大人說了……還希望兆大人,能夠守口如瓶。”
兆文琦苦笑。
這回,他總算明白,為何柳斷笛這般急切,不惜自傷來扳回局勢。
因為……他沒有多於的時間來周睘了。
兆文琦禁了聲,亦是如鯁在喉滿心悵緒,只在一旁默然瞧著周太醫為柳斷笛施針。
銀針推進,並未深入。周太醫有心不將他喚醒,僅是止血。待血止了,周太醫才將柳斷笛胸前衣襟剪開,擦淨傷處血跡,拿紗綿包紮起來。
兆文琦注視著榻上這人極為消瘦的腰腹,竟恍然徹悟。——他的恩人柳斷笛,或將不久於人世,而他甚連稍作幫扶的機會都沒有。
他不忍,更加自怨無比。
替柳斷笛換上乾淨的裡衣,兆文琦起身向周太醫一揖:“我須入宮回稟陛下,勞周太醫費心。……我會盡早回來。”
周太醫忙虛扶一把,道:“使不得,兆大人如此大禮真是折煞下官……兆大人安心去罷,有我守在此處,料想也應無大礙。”
兆文琦道了聲謝,遂便引御林軍歸去。
直至一行人走遠,周太醫尚還在驚異之中。他不明白為何這果親王下此狠手……但猖獗成這般,皇帝又怎能任他順安?
周太醫略走神,忽聽榻上傳來一陣輕咳。
“柳大人醒了……?”
瞧他醒轉,周太醫心中卻是微微一顫。
柳斷笛打量四下,見是隻有自己與周太醫二人,口中虛弱地玩笑道:“昨晚……少卿李大人還在同我說,他不想將太醫傳來大理寺……沒想到……這麼快便應驗了……。”
周太醫探了探他的額角,並未起熱。聽聞他說話倒也不答,只靠近了些,將他扶坐起來,動作極輕。
“柳大人傷勢頗重,舊疾不愈,下官也並未使些催人立即醒來的法子……那麼定是柳大人有話要說,不願自己睡去了。”周太醫稍稍一頓,又苦聲道:“柳大人平日素來高潔,定不願癱軟在床榻之上同人講話罷……”
柳斷笛渾身脫力,聞言只說:“……多謝周太醫。”
周太醫自他醒來時便感知,自己終是沒能從他眼下逃脫。而今這般,也是合該。
他強扯出一絲微笑,坦聲道:“柳大人……但說無妨。”
柳斷笛微弱地喘息幾聲,好容易才順了氣。
“周太醫大抵是明白了?”
周太醫不答,柳斷笛又道:“周太醫……一直替我診病,萬般勞苦,阿笛心中感激不盡……”
“皇長子離世前,房中殘存竹木香。而這種東西……世上只有一人能夠製出……是不是?”
周太醫無可駁對。
“是。……惟我一人。”
柳斷笛道:“周太醫曾將此香贈予我,起安眠之功效。”話畢,柳斷笛閉眼垂首,忍下痛楚,遂才睜眼道:“……但,周太醫卻並不知道,那香我早已不用了。……周太醫覺得,一個將死之人,豈會舍下餘生未盡之事休息安眠麼……?”
周太醫大驚,忙抬眼瞧他,面上盡是不解之色:“如此說來……你早在那時便知曉是我所為,而卻從未說起過,一人單下太子的一切責罰……”
柳斷笛心中一痛。
他曾也萬分信任的人,如今卻與他道不相同。
蘇偃當時只說房內餘有草藥之息,說蘇安一向不屑,於是便疑是自己作祟,致使蘇安無徵暴斃。但是蘇偃卻忘記了,這竹木薰香,亦從周太醫手中得來……。
柳斷笛苦笑著問他:“那麼七皇子也是你……”
“不是。”周太醫打斷道,“我僅附偽證,害死七殿下的人,並不是我。”
柳斷笛聽罷,心中一鬆:“那便好……”
瞧他這般,周太醫心下頓生疚意:“害柳大人身陷囹圄,下官慚愧。只盼……”
“不必再說了。”柳斷笛疲憊地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周大人,本也無錯。”
不待他作答,柳斷笛便續道:“不過……周太醫應該明白……殺人償命之理。”
周太醫聞聲,不由苦笑一陣:“下官自然明白。只是柳大人此刻這副模樣,還在盤算著如何取人性命,如何剔敵除異……可真是難為你了。”
柳斷笛輕咳幾聲,身子全由牆壁支撐,盡力壓下喉頭腥甜,勉強道:“讓周太醫見笑。”
周太醫注視著他,良久說道:“……柳大人希望下官,如何償命?”
柳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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