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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聞聲,遲遲不語。
他不知如何答覆,亦可當做,他甚至渴望自己從未明目過。倘若不知不曉……那便不會要求自己做出抉擇,將身邊之人一個接著一個地推向懸崖邊處,眼睜睜地瞧著他們墜入深淵。
……也不會,太過虧欠。
周太醫見他說不出話來,反而溫和一笑,微有幾分釋然:“柳大人沒有稟明聖上,下官這才能夠留個全屍。如今,豈能再令柳大人為難?”
柳斷笛心中痛苦難耐。
他並不想置人於死地。他太善良,寧肯傷了自己也不願危及他人。奈何天意使然……他終無法做一個誠善之人。……私情與局眾,永擇後者。
好半晌,柳斷笛抬起頭來同他對視,眼中已然瞧不見哀痛,全是臨至末了時的灑脫。
“周太醫,再瞧瞧阿笛……將我這張面容記熟悉,待到來生遇見……可要避開些走,不要再同阿笛碰面。……我啊,是永遠也無法護得旁人周全的……。”
不再碰面,不再重逢。
正如蘇偃所言,任何人都應與他柳斷笛沒有任何瓜葛。這般,他便無法再來禍害眾人。
周太醫啞然,心中竟也不忍。——他絲毫不怨柳斷笛,自古生死有命,向來勝者掌權。而今瞧來……是蘇麟略輸一招。而自己受命赴死,也不過是上蒼註定。
“柳大人這般說辭,教人好生心疼……”周太醫稍頓,又道:“……不必輕賤自己,往事如風,不一定都與柳大人有干係的。”
柳斷笛聞言,疑聲問道:“周太醫……所言何意?”
周太醫望著他,只說:“柳大人總以為……廉王殿下是為牽制你與太子殿下,才將七皇子殺害。其實不然……”
他止聲打量柳斷笛的面色,卻見比起方才愈白一分。正權衡自己是否該將話說完,便聽柳斷笛急道:“甚麼意思……?”
周太醫輕撫他的背脊替他順氣,口中接道:“其實七殿下……是廉王的人。生為廉王謀權,死亦是死在‘謀權’二字之上。下官僅作偽證……毒藥的確出自廉王之手,但卻是七殿下自己服下的。”
柳斷笛聽聞,心中苦楚,不由得猛咳幾聲,唇邊微微見了血跡。
周太醫一慌,忙探了脈,一邊連聲撫慰道:“柳大人莫要激動……七殿下並非因你而死,只是人各有命罷了……”
柳斷笛一手掩唇,咳得彷彿心肺都要震出一般。
他並不覺得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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