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溼”一番士子悲秋的論調的時候,燕祉祾卻早就沒有了這樣的脾氣。那都是年輕人才會做的事情,風流少年喜歡不識愁滋味的時候“為賦新詞強說愁”,像他這個年已經而立的人,才不會有時間這麼清閒,必定要為了事業。
不過在徵兵的年齡劃定上還是存在了一定的爭議,臣工們有的著急人想要大魚小魚一起抓,就會說從十六歲開始徵兵,有的人打算效仿名臣魏徵,擬定的年紀是十八歲,有的人則是比較沉默,乾脆等待聖旨裁奪。
燕祉祾並沒有真的打算採納諸位臣工的七嘴八舌,因為他早就想好了一個巧妙地界定——二十歲,剛好是及冠。既不會妨害誰家的不願意入伍打算科考,又不會竭澤而漁,而況燕祉祾也不是要大點兵的兵書十二卷,通宵達旦的一番計劃,只是規定的人數的下限,並不強迫。
因為燕祉祾的徵兵,到底還是懷了私心。他實際上是和尚槎斷了聯絡,只是知道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別的再多的東西,真的不好說。雖說知道他沒有按時抵達充軍之處,也知道他還算平安的躲過劫難,可是他具體身在何處,燕祉祾真的不清楚。
不過燕祉祾想的很好——只要尚槎還在炎國的地界上,就沒有理由不看到這樣的佈告,只要他能看到這樣的佈告,就沒有理由不進到軍隊之中。所以如此一來,尚槎就會不動聲色的迴歸正軌,又被納入炎國的治下。
既然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那麼燕祉祾的功夫做的就是要周到——並非戰時吃緊的情況下大批徵兵,說辭一定要編的滴水不漏。所以失去了尚槎這樣很好的文字臂膀的燕祉祾又不放心別人的功夫,所以沒辦法,就只能親自操刀了。
苦思量一番之後,燕祉祾終於了結了這一樁心願。說辭編的冠冕堂皇,意在體恤兵將行伍之苦妻子分離,所以裁撤一些軍人之後又增補新丁。條條框框列出了撫卹和各種優待的條件之後,除此之外並不多言,以免引起什麼過早的猜忌,又是麻煩。
糧草早就已經靜悄悄的預備上了路,兵器的督造儲備也是一樣,就像良馬騎兵的蓄謀,並不是一天兩天。燕祉祾隱隱笑得很是憧憬,等了好久的計劃,終於即將摩拳擦掌的變成現實了。
百里頡頏如果肯塌下心來,那麼一定是一個很優秀的領袖——至少他其實比百里驊騮要精明敏銳許多。百里頡頏再聽到燕祉祾要徵改軍隊的計劃的時候,眼神一凜冽就知道了其中的不對——好端端的興兵作甚,其中必有蹊蹺。
而百里驊騮則沒有什麼感覺,雖然也覺得奇怪——如此一來,名為徵兵,實際上炎國的軍隊還有可能反而因此減少,這樣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做來幹嗎?
最明白的人還是尚槎,但是明白人就不能說明白話。所以尚槎面對百里頡頏的時候遮遮掩掩的打岔,面對百里驊騮的時候,就支支吾吾的吹笛子。反正把自己描畫的與世無爭,裝傻充愣。
因而在百里驊騮又來找尚槎聽曲的時候,尚槎便又挑了一個與世無爭的調子,依舊是江南味很濃的靡靡之音的《鷓鴣飛》。這是江南笛曲的主要代表曲目之,帶著絲竹氣,清麗動人。慢板放慢加花,曲笛渾厚抒情,滑音悠揚委婉,打音明澈圓潤,一曲下來活潑流麗,鷓鴣展翅高飛。
百里驊騮依舊撫掌讚歎之後離開,多多少少留一些賞賜,倒是百里頡頏等待自己的兄長走後,冷不丁的開口道,“尚槎……你要走了,是不是?”
“我可沒說……”尚槎不聲不響的放下了自己的笛子慢慢擦拭,“怎麼,你有事?”
“這曲子吹得如此明白,我又怎會不知。”百里頡頏嘆了一口氣,“這兒不好嗎?我待你不好麼——你終究還是要走?”
“到底是要走的,哪怕是送君千里,還是終有一別。”尚槎平靜的回答說,“我想他啊,好多年沒見面,我等不及了。”
“你的心裡還是隻有他。”百里頡頏對於這種已知的結果並不氣餒,“燕祉祾徵兵,其實也就是為了你吧?”
“這我可說不好,我不知道。”尚槎搖了搖頭,他堅信燕祉祾應該是一個以大局為重的人,只是要為了大局而已,“他有他的裁奪,我不管,但是他要我如何,我便怎樣就是了。”
“死心塌地。”百里頡頏只評價了這一句,“所以……你這幾天就要走了,對不對。”
“是……”尚槎總不能一直瞞著他,再說了沒有百里頡頏的助力,回到炎國也不容易,乾脆就打趣道,“怎麼,你是打算攔著我還是殺了我?”
“自然都不是……我捨不得啊。”百里頡頏咬了一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