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第2/4 頁)
期間波折不乏,譬如百里頡頏用筷子就很是經歷了一些麻煩,總是沒辦法好生的吃到口裡飯食。而他的兄長表現出了罕見的耐心和溫和,對自己的弟弟十分關愛,整個一幅“兄友弟恭”的親善圖譜,用自己的小手悉心的握住弟弟的筷子,引導狀的把著他慢慢夾起菜色,再穩穩的落在面前的碗碟中。眉眼雖沒有長得很開,但是卻博大慈愛,這令他的父皇十分滿意,連連稱讚“有仁君美德。”
這話說的是不是又是太早,真的不好妄下評斷。但是這之後不長時間,六歲的他們又開始備冠袍褂靴,就讀學習文字,還輔助有一些騎射之流。一年之中除了些許年節之外。寒暑不懈。 這其中規矩又很嚴苛,類似什麼“讀書者每日至下屋歇息不過一二次,每次不過一刻,仍須師傅準去始去”、 “不準常至下屋及出院閒走”、“應罰書、罰字惟師傅命是聽,亦有罰下榻立讀者”之類的條條框框,對於幼小的孩子來說,實在是苛刻了些。因而這個時候,也就是第一次暴露百里頡頏的反叛精神的關鍵時刻,也叫他的父皇不知道是安心還是憂心了許多——此子,難成大器?
那時候百里驊騮和百里頡頏長了差不多的臉龐,眉眼間卻已經有了點點不同的光輝。誰也不能否認百里頡頏比他的兄長早慧,雖然他的筷子依然用不利索,可是讀書習字的能力已經超過了那一位儲君。原本這是一個不好的預兆令人憂心他功高蓋主,可是實際上的百里頡頏不愛讀書,是真的發自肺腑的不願意,卻又叫人放下心來。
其中的原因卻是因為他聰明,聰明到不屑於此,明明讀一遍就可以記住的東西,搖頭晃腦的老師傅偏偏不停地叨叨,所以他的臉上總是很煩躁的顯露出不安的躁動,老師強壓憤怒的叫他起來背課業,偏偏他又對答如流,這就更叫這西席無可奈何。只能是板著臉對他訓斥一通,然後罰他抄寫上幾遍的先賢文章,最後作罷。
聽完發落之後的幼年的百里頡頏,往往便會嘟起一張白白嫩嫩的小臉,紅唇皺得厲害,眉毛也擰在一處,討好似的拉一拉百里驊騮的袖子,“哥哥,哥哥。”
那明顯比他成熟的兄長起初還會教育他一句“上課時候用心”,但是見到自己的弟弟的神色愈發難過之後,心尖一軟,就再不能言語,小小年紀就學會了嘆氣,接著點點頭道,“好,我和你一起寫。”之後兩個人一起躲在書房,鋪紙,研磨,提筆,一點一點的完成著先生的處罰任務,時不時對視著莞爾一笑,嘴裡默誦著文章。
百里頡頏的確比他的哥哥聰明,再不喜歡的文字也可以倒背如流的不費功夫,不像百里驊騮那般刻苦。可是孿生兄弟總是心意相通,做哥哥的哪有不喜歡、不心疼自己的弟弟的,根本不會去嫉妒或是憤恨,喜歡還來不及。所以百里驊騮對百里頡頏,總會非常小心的關照,甚至為了幫他代罰,生生的練就了和他一樣的筆跡,才不會考慮其他爾虞我詐的爭鬥。即便兄弟兩個人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長得有些不那麼相像了,可是心總還是一樣的貼著,恍若當年在母體一般,連流瀉在筆尖的字跡都是那麼相像無差。看來要是以後黎國的聖旨都是皇帝親自寫的,那麼百里頡頏一定可以矯詔了。
這樣的寵溺和縱容,好像不久之後,也會同樣發生在炎國的陪讀之中。雙生子的情愫和淵源,真的不是很容易就好說清楚。不過也就是在同樣的時間,百里頡頏真正的興趣點好像也爆發了——這個愛好其實很簡單,便是百里頡頏和燕祉祾除了長得都好之外,再難得相同的一處脾氣秉性——“雅好樂音”。
只不過百里頡頏的雅好樂音,可是貨真價實的。雖說“琴、棋、書、畫”並稱四藝,而且百里頡頏哪一個都佔了,可唯獨這第一個學得最好。
百里頡頏第一次撥弄琴絃的時候,還不懂得“入耳淡無味,愜心潛有情。自弄還自罷,亦不要人聽”的道理,也不知道什麼是虛靜高雅的意境,只是知道先把琴放對位置,寬頭朝右,窄頭朝左,最細的線朝自己,琴軫懸空。然後要用右手撥彈琴絃、左手按弦取音。看見小兒有模有樣的擺弄古琴頗有君子之風,皇帝倒不覺得這是玩物喪志,因而也就允許樂師前來教習皇子。
這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百里頡頏自此之後再不費力鑽研聖賢書,純粹支應公事,而是把更多的精力埋首於琴譜之間,諸如《碣石調幽蘭》、《琴經》、《太音大全集》和《西麓堂琴統》之類的古譜,不說爛熟於心也是參差。隨著年齡的增長,手指愈發纖細芊長,白嫩有力的觸碰撥弄在真絲的琴絃之上,年紀雖小,琴藝卻精——《普庵咒》清心寡慾的慈悲,《廣陵散》憤慨不屈的浩然,《墨子悲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