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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你。”
“如果有另一個我呢?”“會很混亂的。”
“先生你從何處來?”“我師父那裡。”
“你師父從何處來?”“他師父那裡。”
“那我又從何處來?”“我這裡。”
“師父,為何女人賣身?”“要問男人為何去買。”
“有賣便有買?”“是。”
“若是有人要買男人呢?”“有買也會有賣。”
“你賣身麼?”“你要買麼?”
“我想抱抱師父。”“為何?”
“怕你冷著。”“人該冷著。”
“暖和點不好麼?”“過熱就愚蠢了。”
“愚蠢又不會做錯事。”“做了錯事便叫愚蠢。”
“做人好麻煩。”“是如此。”
“若某日我不想做人了呢?”“做行者。”
“有何分別?”“人居於世,他行於世。”
“沒有行者的。”“怎講?”
“人不是行動體,是記憶。記憶若在,便永遠是人。”“記憶若不在呢?”
“會構建新的記憶。”“是然。”
“師父,為何會有戰爭?”“因人而起。”
“我有錯,人不只是記憶,也是情愫。”“你沒錯,人有錯。”
“人是什麼?”“是不滿。”
“永遠吃不飽,睡不盡,永遠渴求。”“是。”
“師父,我去當兵了。”“可想好?”
“不用多想,不然會像師父你這樣。”“我這樣?”
“錯過,後悔,不滿。”“……聽。”
“嗯?”“記住三個字,‘無所謂’。”
“好,師父,再會了。”“去吧。”
無聊多麼荒謬的問題,他都回答,除了最後那個問題:
“還有,師父,是什麼愛?”
他看我很久,低頭鑽回了裡屋。
我曾想過,待打完仗,回鄉將父親與先生接至一處,好好孝敬二老,後得知父親續絃繼室,我若同住也不方便,正好同先生一起,相互照應。如若可以,倒想同將軍回去一次,給先生看看世間還有如此奇特的事!
想到將軍,發現將軍跟師父也有相似之處,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薄薄的涼意……
“先生,先生?”
回過神,相王不解的看著我,我連忙舉杯賠罪。一杯酒下肚,餘光看到有薄雲攔住明月,身體暖了些。
抬起手背擦了把嘴,神遊太虛的思緒從師父處翩翩趕來,嘆了口氣,與人打交道真是足夠難受的。
“相王有一兄弟。”
我未誑語,我可沒指明必須是親兄弟,看我面目坦然自信,相王目光一緊。
“有兄弟,卻未相認。”
相王半眯著眼睛窺視我。
“不難找,就在眼前。”
“先生可有線索?”可算說話了,不過,也未必就讓我言中,或許是挖了陷阱引我跳下去。轉過話鋒,我繼續笑著賣關子:“王爺和你這兄弟都多磨多難,還是不要找到的為好,各自輕鬆過完此生,安然無事。
“先生是指,本王若是找到他,反而會為他增添磨難?”
“你兄弟二人相互刑剋,還是不見得好。”
話說出口有些後悔,若是說些好聽的,或許相王大喜還會放過我,現如今話說到這份上,恐怕會遷怒我身上也不定。我緊了緊領口,看在了相王眼中,“冷麼?”
“無妨。”
想不到話說,我和相王對坐著各自飲酒觀夜景。我平時挺能說道一人,這會兒還真就啞巴在這兒了。私下裡努力想組織一些模稜兩可的問題,繼續搭話。
“夜色不錯。”
“嗯。”
桌上又如四下般靜默,我沒往自己杯中添酒,反覆把玩著白玉小盞。長時間沒有話說,不由得又想到別處去,我若是要走,梁臣呢?怎樣把梁臣也帶走?還有那手串,到時候正好做個交換。還是要見將軍一面。
一到晚上,我便沒了精神,不是身體疲憊,自己卻處在放空狀態。
“先生有兄弟麼?”相王問,似是坐累了,換了個姿勢。我答:“有。”他似乎來了興致,兩眼光亮了些:“先生的兄弟,是怎樣的人?”
又是這個問題。
“優異,愛笑。”
相王若有所思,末了,開了口:“先生師從何處?”我想了個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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