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頁)
⑵��
“你看什麼?”徐離延迷濛地睜著狹長卻不小的鳳目,望著顧鄴痴痴的笑。
顧鄴沒有回答,他被徐離延的雙眸晃得移不開眼睛。此時的顧鄴自己並不知道,他斜躺著,衣襟半敞,露出精壯的胸膛和突出的鎖骨,看上去分外撩人。
“嗯?那是什麼?”徐離延指著顧鄴衣領中露出的一段紅線和小半截玉,湊近了想要瞧。
顧鄴低頭去瞧,“哦,這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收好,順帶拉拉衣襟,一抬頭,便對上一雙帶了醉意的眸子。
徐離延直直的盯著顧鄴的臉,盯著那一張一合的顏色淺淡的薄唇,情不自禁的,低頭吻上去。
顧鄴腦子裡像煙花炸開了似的炫目燦爛,似乎所有的酒意都上到臉上了,燒灼得緊,腦子裡混沌不堪,亂糟糟的,也沒有推開,反而迎合著徐離延,微張著唇,徐離延趁機將舌頭探進去,追著顧鄴的舌頭,兩條柔軟溼滑的舌在口腔內追逐嬉戲交纏。
這大概是自與徐離延認識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親吻吧。顧鄴渾渾噩噩的想,剛開始對徐離延很排斥,根本就沒有過親密動作,就算被迫與之發生關係的時候的吻,完全帶著侵略性,不能算作親吻。
一吻畢,顧鄴望著徐離延嘿嘿嘿的笑了幾聲,抓住他的衣袖,靠了上去——睡著了。
徐離延看著懷中熟睡的人,也傻兮兮地笑了。
第二日的複賽俞慎沒來,倒是姬雲繹來了,排場依舊奢華鋪張,前幾場的時候姬雲繹興趣缺缺,手撐著臉頰閉著眼假寐,輪到顧鄴的時候他才抬起眼看。
專心致志打鬥的顧鄴抽空瞄了一眼這個高深莫測的魔教教主姬雲繹,不知道他心裡打的什麼主意,不過決賽除了和俞慎對決之外,恐怕這個姬雲繹也要參一腳。
屆時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以一個利落的後踢踹飛身後的參賽者的顧鄴想。
☆、劍中人
第十二章
進入半決賽的顧鄴站在臺上掃視觀眾席一週,看到那個空著的位置,不知為何心裡有點不得勁兒,空落落的,徑直離開了會場回客棧去。
躺在客棧房間裡,雕花木床,月白色的煙羅紗帳,和往常一樣的佈置,盯著頂上的雕花床梁,顧鄴輕嘆口氣,其實昨晚自己做了什麼,他有模模糊糊的印象。
記得自己和徐離延在屋頂上喝酒聊天來著的,然後呢?發生了什麼?雖然醉了有些畫面想不起來,但是……和徐離延親吻了?腦子裡不自覺的浮上徐離延有些醉意的臉,桃紅色的面頰,真比化了妝的女子還要美上許多,一雙眼角上挑的鳳目水光瀲灩,眼角微紅,那唇,像染了胭脂,紅豔豔的,褪去了英氣,嫵媚動人,想到此,顧鄴的心像是被羽毛輕輕撓了一下,酥酥癢癢的。
可徐離延今天沒有出現在複賽現場,顧鄴心裡有點犯堵,他不想去猜測徐離延今天因為何事沒出現在比賽現場,為什麼不見蹤影,他又去了哪裡。
掏出衣襟裡一直隱藏得很好的玉玦,那是一塊用上好的糖玉打磨而成的龍形玦,作捲曲龍形,龍張口露齒,背飾扉稜,龍身飾勾撤雲雷紋。顧鄴還記得小時候母親曾說過:雙玉為珏,而玦則不然;玦形如環而有缺口,是不完滿的。娘還說過,她說:鄴兒,你以後遇上喜歡的人,不要輕易放手。
顧鄴知道,從他掉下懸崖,使用“陽夜”這個名字開始,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顧鄴這個人了,註定他該孤雁單飛,形影相弔,浪跡江湖。武鬥會結束後,不管能不能殺掉俞慎,查出三年前追殺自己的幕後主使,都應該離開薙城,遠遠遁走的。只是為何,想到他要離開此地,心裡這樣酸酸漲漲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呢?徐離延他心裡想的只是顧鄴罷了,而不是他這個看起來與顧鄴有幾分相似的陽夜。顧鄴撫上自己的心口,閉上眼。
顧鄴幼時福薄,成長期缺乏父母的疼愛和生活上的引導,他不得已早熟、堅強,鮮少脆弱,只是這一刻,他仍是個孩子,面對未知陌生的情愫迷茫彷徨不知所措的少年郎罷了。
夕陽餘暉透過萬文雕花窗影映在房間內,未插在劍鞘中的清望平放在圓桌上,沐浴在柔和的陽光裡,劍身散發著一團光芒,光芒像漣漪一樣一圈一圈漾開,漸趨柔和,而後將顧鄴包裹其間,顧鄴有些恍惚,那團光突然逼近,他受刺激眼前一暗,便沒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顧鄴睜眼一看,四周黑沉沉的一片,他恍然覺得天黑了,可是這黑如濃墨,不太像天色沉下來的黑,每一次踏步都像是一場試探,就彷彿踩在虛浮的棉花上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