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翼,漸漸地,不遠處出現一團清和的光芒,在黑暗裡分外溫暖,顧鄴心中一暖,就朝著光源奔去。
近處一看,才發現那光裡有一個人,抱著劍打坐,閉著眼,光彷彿是從他頭頂瀉下來,濃密的長睫毛在眼睛周圍灑下一圈青影,小麥色面板,挺立的鼻子,淺淡豐潤的唇,穿著一件玄色粗袍,□著同色褲子,褲腳紮在皂靴裡,抱著劍的手上有類似燙傷的傷口和劍劃過的口子。
這是哪裡?他是誰?顧鄴小心翼翼蹲□,觀察他。他好像睡著了,胸膛隨著呼吸淺淺淡淡起伏,他的臉色有點蒼白,嗯?似乎有一條長條的疤痕橫亙在他的脖子上,剛想伸手去探查,那人忽然倏地睜開眼,顧鄴嚇了一大跳,跌坐在地上。
那男子不動聲色,上下打量顧鄴,“你就是我現在的主人啊,你叫什麼?顧鄴?還是陽夜?”
“你是誰?”顧鄴冷下了聲音,“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哈哈,”他爽朗一笑,露出整齊的皓齒,“你猜猜我是誰?”
主人?難道……“你是名劍清望?”顧鄴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孺子可教也!”清望拍拍身上的衣物,撫平衣裳上的褶痕,“我就是清望。可我不是這劍本身。”話中深藏著一股說不出的哀思。
“為什麼你也叫清望?不是因為這把劍揮動的時候發出清脆的錚鳴聲才叫清望的麼?”顧鄴決定把在陽辰劍譜上寫下的問一問。
清望搖搖頭,“不是,那只是我在死前要求我的朋友這麼說的,於是就這樣以訛傳訛一代一代傳下來。”
“那你是因為你的友人才鑄的此劍?”
“是啊,可是劍鑄成未開鋒,先聞他的死訊。”他苦笑。
顧鄴抬眼看了看他脖子上的傷口,清望注意到他在看他,搶在他之前說道,“是啊,我是自刎而死的。”
“……”顧鄴沉默了一下,說出了讓他自己都覺得驚愕的話,“你愛他?”
清望愕然,末了化作一抹苦澀的笑容,“是啊,可是太遲了,沒有告訴他呢。”
“那你跟我說說他?”顧鄴試探性地問。
“你想聽?”
“嗯。”
“好啊。”他笑。
“我們是一塊兒長大的,就是所謂的青梅竹馬之說,我是鑄匠的兒子,他麼,他是隔壁武館的少爺,雖然我們,嗯——身份地位不怎麼相符,幸好我們的爹是豪爽之人,兩人這才能一塊兒長大。他武學天賦很好,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他們武館眾師兄弟中的高手了,可是他用劍也不是一般的厲害——他的劍總是很容易就斷成兩截了,他來找我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苦著一張小包子臉跟我說他今天又弄壞了多少多少刀劍,又說他爹都氣壞了,追著他滿院子跑呢——這個我能聽得到,因為我們就在隔壁嘛,他爹的嗓門又很大,想不聽到都難。我很不客氣的笑他,他也不生氣。很奇怪啊,他那時候的脾氣怎麼就那麼好呢?
“那時候我跟著我爹學打鐵鑄劍,打個下手什麼的,自己鑄出來的都只是小玩意兒,擺不上臺面。他和我說,‘清望,你給我打把劍唄,要最結實的那種,我怎麼砍都不會斷的那種。’我漲紅了臉,罵他笨蛋,我怎麼可能造出那種劍啊,我爹爹都打不出來。他聽了很失望,耷拉著臉不開心。我又不忍心了,就說,你等等我,等我長大了就能鑄出那樣折不斷的劍了,你等著我。然後他又開心了,圍著我又跳又笑的,還吧唧一口親了我的臉。我又紅了臉了。你看,我原來那時候就喜歡他了。真傻對不對?
“我一邊給我爹打下手一邊學著鑄劍,他仍是習武、弄壞刀劍、被他爹追著打,時間可真快啊,我們漸漸長大了,我變得越來越難見到他,因為要打戰了,武越和西邊的一個狼子野心的小國家打戰了,他說他身懷技藝,要去保家衛國,臨行前他來見我說,‘清望,我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可是你不能偷懶哦,我回來的時候劍還沒鑄好我饒不了你。’我看著他笑的樣子也想瀟灑的笑啊,可是咧嘴的時候眼淚就忽然下來了,他像小時候親了親我的面頰,擦去眼淚,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之後又過了幾年,我鑄劍的技藝越來越嫻熟,那一天我劍快鑄成的時候,收到了一封來信,他那幾年給我寄的信很少,所以我收到信的時候是既開心又害怕的,信上說過不久他就能回來了,他們勝利了。我很開心,開始沒日沒夜的待在鑄劍房裡。劍煉成的時候,可漂亮了,泛著玉石色的光芒,揮動起來還會錚錚作響呢,我用布條裹好劍,打算去城門口等他。走到半道上的時候我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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