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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陽辰身邊,陽辰忽然雙膝一軟,直挺挺跪了下去,俞慎驚呼一聲,“師兄——!”忙伸手扶住他,掌門也衝下來替他把脈,臉色變了一變,厲聲讓俞慎把前後情況說出來,聽完之後,掌門氣急了,罰俞慎進入思過堂關禁閉兩個月。
在裡面每一天都很難捱,兩個月出來之時,陽辰的雙腿已經廢了,坐在輪椅上,看著俞慎笑,俞慎想笑卻笑不出來。
又過了幾年,掌門年事已高,準備卸任,要雲遊四方之時,在考慮俞慎還是陽辰做掌門,這幾年俞慎越來越出色,支援他的勢力也不少。俞慎本來沒有想要和陽辰相爭的想法,可是某一天他看到了姬雲繹寫給陽辰的信,相約陽辰到牙山崖邊,俞慎那一刻心裡既充滿了絕望,又充滿了妒火。
是的,妒火。從俞慎在陽辰第一次因為他中了一箭遠遠遁走之後,他明白了自己對他的師兄抱有怎樣齷蹉的心思。他剋制不住自己想要知道他們見面要做什麼的慾望,於是遠遠跟在他們後面。他怕他們發現他的氣息,於是距離有些遠,聽不清楚他們在做什麼,只是遠遠看見兩人立在崖邊的背影看起來是如斯美好,看到姬雲繹離開前在陽辰額上印下一吻。陽辰臉上掛著笑容。俞慎都不知道那一刻自己是什麼表情,連心痛的感覺都沒有了。
等到姬雲繹走了之後,俞慎走了出去,陽辰看到他來,臉上掛著笑,他只覺師兄的笑就像一柄刀,狠狠刺在他心上,他嘴唇抖動著,他聽見自己說:“師兄,我恨你。”伸手推了輪椅一把,陽辰一副驚訝、不可置信,落下了崖面。他臉上溼了,摸了摸,才發現那是眼淚。
俞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桐翎派的,他對眾師兄弟說“陽辰勾結魔教人士”,並亮出了那封信。俞慎因此順利當上了掌門。
之後,“陽辰”成了全派上下不得再提的禁詞。
往事到此全數講完。
姬雲繹忽然笑了,卻讓人感覺下一刻他的眼淚就要奪眶而出,他說:“俞慎啊俞慎,你知道麼?陽辰他三番兩次地拒絕我了,他說他心有所屬,是你啊哈哈!那擁抱,親吻全是我要的賠償啊。哈哈哈哈,這是你的報應哈哈!”轉身離去,留下一地的紅色花瓣。
俞慎的雙眼都直了,臉色煞白,嘴唇也是煞白,一直顫抖著,說不出話。
顧鄴聽完,不禁感慨,“情”之一字,害了古今多少人。這一刻,他忽然很想見到徐離延。即使那個男人又任性又纏人,這一刻,他只想靜靜呆在他身邊。
☆、相對
第十六章
兩個月前,阿令家附近搬來了一個瘸子,右臉頰上豎著一條疤,混著黝黑的面頰,看起來有些猙獰,可仔細看,又覺得這張粗獷的面頰裡帶著俊秀,他每天揹著一個大大的竹簍,穿梭在市井之間,也不知他哪裡打的獵,裡面只是一些小走禽,經常看他早上出去的時候一簍子都是滿的,晚上回來的時候也沒有少多少。
阿令很好奇他怎麼能夠養活自己,所以常常偷偷躲在院子裡看他,不過瘸子發現後,也沒有生氣,很溫和地對著他笑,於是阿令就害羞地跑回屋子。
有一天,日暮西沉之時,瘸子還沒回來,他的房子前來了一個年輕的公子,裹在動物皮毛裡的那張臉清秀溫和,顯得有些稚嫩,絲毫沒有匈奴人的粗獷,倒是……嗯,像中原人的相貌,雖然阿令還沒有去過中原,不過他見過來這裡行商的中原人,粗糙的面板,拉碴的鬍子,販賣如糧食、綾羅綢緞、鏡子、胭脂等中原才有的東西。
瘸子回來的時候夕陽還剩最後的餘暉,他看到那位公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放下了竹簍,拉著那個公子進了屋子,連平常顯得有些蹣跚的步子也靈活了許多。
阿令站在院子裡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到他們有出來的痕跡,撇撇嘴,轉身回了屋子。
顧鄴沒想到探敵情一來就是好一段時間。
西陲邊境是苦寒之地,顧鄴扮成番邦平民在城裡晃盪了倆月,西北的風裹挾著沙粒,在臉上留下粗糲的味道,為了不致引起懷疑,顧鄴褪去了面具,進行簡單易容,將膚色化成匈奴的小麥色,並在眼角添了幾縷歲月刻下的痕跡,俊美的面容即刻變成了在歲月裡沉澱故事的男人。他裝作瘸子,每天揹著裝著小禽的竹簍在城裡走來走去地販賣,有時候也會去軍營附近,收集情報,蒐集證據。每半個月他會和與他同來的兩個人會面。
他沒有接到皇帝后撤的命令,所以他沒有走。所以看到黃錚來的時候,他愣了好一會兒,黃錚賤兮兮地笑,“小夜夜,是不是太想我了,見到我才回不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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