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3/4 頁)
眼。但開了門後,那細微的眼縫中猛地光亮起來:“小公子!!小。。。公子!”他叫得聲音沙啞發顫,握著景春的手,激動得像是要擁抱景春一樣。
景春笑得開懷,盯著老人家的眼睛略微溼潤著:“福伯。。。是景兒任性。”
老人家手舞得像扇風一樣,連連說著:“沒有沒有,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您一去這大半年的,可讓福伯擔心死了。”
南宮淮的轎輦停在離院門還有些距離的平地上,他遠瞧著景春與那老伯的樣子,側身招了張太醫,囑咐著:“張大人與眾位大人就在此先候著,有訊息了朕自會找人通傳。”
張太醫彎腰,領旨。
景春與福伯敘了敘舊,正犯愁怎樣將淮南帝介紹給福伯。
福伯出生時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後來被朱家招丁招走了,然後就一直呆在朱家府裡幹活計。望卿嫁入朱家之後,隨遷到了這座院裡。自此,與外界算是再無交集。
如今,景春要如何解釋自己出走了大半年,好容易回來一趟,竟是伴著當今聖上。
誰料,一陣清朗聲音傳來,那位當今聖上,面帶桃花般的笑靨,大搖大擺地自己走了過來:“福伯嗎?您好,我是景春公子出門剛結識的友人,今日上門拜訪,怕是要打擾些時候了。”
南宮淮的笑容在景春眼裡就一個詞形容——恬不知恥。他這皇帝當得好好的,有事沒事卻總愛裝什麼“遊士俠客”。真當自己是什麼瀟灑的江湖人士麼?
南宮淮房間忽略了景春投過來的道道目光,笑得越發和煦。
福伯當然是歡喜地,忙應和著:“好好好,小公子的客人就是這府上的主子。這位公子請。。。讓小的我去收拾間屋子出來,讓您好歇息。”
南宮淮知道要是自己再怎麼有恃無恐下去,景春怕是真要生氣了。他輕揖了一下:“不用勞煩了,我跟著景公子就好。”
景春這才收回了他灼灼的目光。他轉身扶著福伯,道:“我們就是去書屋待會兒,拿些東西就走。福伯您。。。”
景春一面跟福伯說著些自己在外的“趣事”,當然其中大部分都是杜撰。一邊關心著福伯的身體。嘮嘮叨叨的,沒完沒了。
南宮淮跟在兩人後面,一路走著,一路瞧著。
院裡的佈局格調清雅非常,過了院門就是轎廳,轎廳過後是一個長長的復廊。廊簷半邊的牆頂用的是灰瓦,砌著波浪般起伏的形狀,俗稱花牆。
院裡除了福伯以外,只隱約見到幾個雜役,也都上了年紀。整個院子安靜得只有些蟲鳴鳥叫,竟無半點人氣。
穿過了廊道,隔著一池清泉,到了一棟獨立的小樓。樓頂匾額上書著三個字“萬卷屋”。樓高三層,每層的屋頂都向外翻卷著,高高翹起。
景春終於跟福伯嘮叨完了,一副好似才想起有南宮淮這麼個人的樣子,轉過頭來:“就這裡面,你。。。”
看著他一時詞窮,南宮淮接道:“自是跟你進去的。”
福伯在一旁告了退。景春便領著南宮淮進了樓。
小樓裡,開的雕花窗形狀似是夏冬春三季常開的花。外面的日光隱隱照進來,捲了些灰塵舞在空中。
書卷整齊地擺在屋內的架子上,一層層壘得都要接近牆頂了。鼻腔裡溢著一股子書紙味,略微有些嗆人。
“陛下可否為臣執著燭火,待臣翻閱幾份舊方子,便可回宮了。”景春在架臺上取下燭臺與火石。一陣輕擦聲後,火光漸起。
南宮淮接過燭臺,笑道:“不忙,你自個兒慢慢查。”
景春在書架間走走停停,不一會兒懷裡就抱滿了幾摞書卷。南宮淮幫襯著,兩人將那些書鋪在就近的一方小桌上。南宮淮將燭火放在桌角,自己取了把椅子坐在一邊,等著。
景春只是站著,映著燭火,在書卷中一頁頁翻著。
兩人起先沒話,後來南宮淮起了話頭,也就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上了。
“院裡,怎麼只有幾個僕人?”
“父親不想讓外人知道我與母親的存在,所以伺候的人自然少了。都是些上年紀記不了事的,關在這院裡,都不怎麼出門。”
怪不得,院裡死寂如柩。
“當時,是怎麼進宮的?”
“偷了父親進宮的合符,自己仿了一塊。”
那合符分陰陽兩文,宮裡守門的侍衛一塊,進宮人一塊。都是宮裡木匠細心雕琢的,哪有這麼容易就仿了去。
“耗了多少時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