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4 頁)
俟禾烈實在是聽不清了,便摸黑從床上下了來,一步一步試探著向外堂走去。
隱隱約約地,好像有什麼“哪裡哪裡,王上言重了。”“本王還要感謝朱將軍,能將印章借來一用。”“朱雲只是另投明君,無上光榮。”
万俟禾烈似乎抓到了屋外人談話的要領,心裡急地跟火燒一樣,大踏了幾步想要試圖阻止朱雲的做法。
只是,人還沒真正碰到門楣。
“万俟禾烈,你做什麼!!!”
朱雲才剛進屋,屋內情形就把他嚇了個半死。這傢伙,明明眼不能見,還逞什麼強。一個人伸著雙臂走著走著,竟是朝著火煻的方向。瞧這情形,有半隻腳都要踏進那熊熊的炭火中去了。
一把將人攔了,朱雲又氣又急:“你是嫌你現在身體還很健朗?預備再把自己燒傷什麼的?就不能安份點麼。。。”
万俟禾烈哪有心思跟他耍嘴皮子:“朱雲你個混蛋,奶奶的,老子最開始就不該帶你回來!!你是覺得你們家那孩子招的罪還不夠多?你就這麼死心眼,一定得要他們不得好死麼!!”他一邊吼著,一邊用手推開朱雲。也顧不了是什麼方向了,僅憑著直覺就是想衝到屋外讓墨哈住手。
朱雲被万俟禾烈突然而來的氣力推得愣住,眼看著人在屋內毫無章法,東碰西撞。
媽的!朱雲在心裡第一千次咒罵了一句。
万俟禾烈在完全無意料的狀況下,就被朱雲猛地抱在了懷裡。他依著自己的觸覺,先是碰到了朱雲身上那熟悉的衣料。然後,整個腦袋就被朱雲的手按住,緊緊貼在了朱雲的胸前。万俟禾烈的大腦先是空白了幾秒鐘。
“你就不能認認真真地聽我說話麼?是,我朱雲不是什麼好人,傷天害理的事情也幹多了!先是背叛了自己的兄弟,後來又指示你去毒害了自己從小敬重的張大人。再往多了說,自打將望卿娶進門,就一股腦中風了一樣幹些蠢事,弄得如今眾叛親離。”
万俟禾烈聽朱雲說的自苦,嘴裡抗議到:“你不是。。。”
“聽我說完!”朱雲抱著万俟禾烈的力氣更加大了些:“我他媽是混蛋我自己知道,但好歹我在做什麼我自己清楚,你也就別再瞎操那個心。現在我就只想守著你,你也就老實地讓我守著。。。要是哪天我再犯下什麼大錯,不也有你在這沒良心地原諒麼。。。”
万俟禾烈知道此刻的情形自己應該要和朱雲據理力爭下去。畢竟朱雲將印章交與墨哈,指不定墨哈要拿著它來做些什麼文章。但是,自己竟然真的如朱雲所言,絲毫沒有良心地笑了出來。。。或許,是朱雲說話的口氣,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慌張與狡辯。朱雲從來像個不講理的孩子,只顧說著“我要”和“我不要”,其他一律通通不管不顧。
好歹也是個當爹的人。。。万俟禾烈在心裡想著。
“瘋子。。。”這是万俟禾烈對朱雲一席話的最終評價。
朱雲本來摻雜著硬氣與怒氣的臉,一下子軟和下來。他將下巴枕在万俟禾烈頭頂上,點頭道:“這個評價,很貼切。”
有一句詩道的好:東邊日初西邊雨,道是無情卻有情。
【3】
三月春,杏花煙雨時節。
淮南帝從轎上下來,入眼即見的是座單角歇山頂的院門。院門頂上沒有掛牌額,更沒有任何可以顯示此院身份的東西。就連院門兩邊柱上的楹聯,也空著。
“這地界,如果不是我記錯了,原本是景差的住所。”淮南帝抬頭再看了眼那匾額,回身對景春說道:“早些讓朱雲將屋子燒了,原來。。。他還是不曾聽進去。”
景春候在一旁:“的確是舅舅的舊居,也算是原來景家的一處用來避暑用的小院。”
“哦?”淮南帝嘴角勾著,帶點玩味,似是想聽的更多。
景春知道此刻是該據實以報的:“孃親出生時便是在此院,父親大人也只想依她高興。早前陛下讓燒了,父親也就謊報說燒了,沒曾想您也沒再過問過。”
景春說的不假。自景差死後,關於他的事,自己或多或少避著,都交予了朱雲打理。
張太醫率著幾位太醫院排得上號的醫官,候在御座後面,躬著背等待淮南帝的指示。
景春錯身走過淮南帝,正要上前去叩門。
“咚咚,咚咚。”
門吱呀一聲開了,應門的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花白鬍子,佝僂著背脊,開門的手背上縱橫著深淺不一的皺紋。
老頭連眉毛都白成了一道,濃得快要遮住了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