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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遲疑之際,韓子儀走上殿心。
晏回勾唇,看來不用他出手了,清眸看著韓子儀,他本就身形偏瘦,這兩天更是清減了許多,看上去甚是憔悴,似乎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不知那日宮微瑕在馬車裡跟他說了什麼?
韓子儀眸光閃動,吳曦臨那晚將晏回化妝成徐成之,想將他救回南境,不料事情敗露,自此吳曦臨便再沒有出現過,他是否去了西魯他不知道,但是有一點顯而易見,吳曦臨是離朝的細作,這個人他必須防著點。
啟唇道:“殿下,臣有一事不明,想在殿上請教左相。”聲音有些暗啞。
晏回頜首。
韓子儀轉過身,面向吳曦臨微微一笑:“左相一去十餘日,今日才歸來,徐祭酒可是回來多日了。”
徐成之低頭站在朝班裡,聽了韓子儀這番話,頭垂得更低了,陛下親口的交待,那晚之事不許對第二個人提起,他在府中待了五天,上朝後逢人問起,只說去秦國搬救兵沒有成功,再不敢多言半個字。
吳曦臨瞟一眼韓子儀,淡淡一笑:“右相應該知道本相的脾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若非聽聞匈奴入侵離朝北境,司空玥率領大隊人馬趕去救援,本相現在都沒打算回來呢。”
韓子儀薄唇緊抿,吳曦臨明明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戳穿他的謊言不難,只需西魯國君證明吳曦臨根本沒到過西魯,可是即使有證據,晏回也肯定將此事壓下去,因為吳曦臨是司空玥的人。
“本相才知道,左相遲遲不歸,原來是忠君愛國。”韓子儀語帶譏諷。
吳曦臨從容一笑:“本相雖然忠君卻遠不及右相,聽聞前些日子陛下臥病期間,右相衣不解帶伺候在龍榻前,即使是最受陛下眷顧的菱妃也不及右相盡心,本來本相初聞時還不信,今日見右相形銷骨立,終於信了。”
韓子儀面色驟變,看向吳曦臨的目光變得凌厲,周圍傳來大臣們低微的議論聲,韓子儀額上的青筋迸起來。
晏回看在眼中,聽了吳曦臨的話,他才後知後覺想到,原來韓子儀對宮微瑕的感情並不單純,掃一眼大臣,不少人也像自己這般恍然大悟,瞥一眼吳曦臨,舉止神態依然端方肅穆,一點不覺得自己在揭人痛處。
晏回挑眉,有其主必有其僕,此人傷人於無形的本事堪比司空玥,看一眼僵在面前的韓子儀,模樣甚是尷尬,晏回不禁有些幸災樂禍,就是韓子儀挑唆宮微瑕給自己下蠱的,讓他先看看熱鬧再說吧。
吳曦臨這時已經轉向晏回,朝晏回恭敬行禮:“殿下,微臣雖然忠於陛下,但是對殿下的心卻也可鑑日月,同右相對陛下的情意一樣深厚,這一點請殿下放心。”
晏回不禁眨了一下眼睛,吳曦臨突然冒出的這句話,他聽著怎麼有些彆扭?吳曦臨是司空玥的人,是來監視自己的,他對他放心才怪呢!
眾臣聽了吳曦臨的話,無比暗挑大拇指,陛下剛剛禪位,左相就在殿下面前表明心跡,不怪乎年紀輕輕就當上了丞相,這溜鬚的功夫夠他們學的,也皆仿效吳曦臨,出列表明盡忠新皇的決心。
晏回眼皮直跳,咳了一聲,簡短說道:“本殿下知道左相的心意,眾位臣工也皆如是,好了,今日的朝議就到這裡,退朝。”
晏回說完,感覺周身上下一片輕鬆,他越來越厭煩上朝了,起身向殿外走去,從吳曦臨身旁經過時,晏回的心再次砰動起來,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詫異,暗想,若是吳曦臨每日早朝上都在他的眼前晃,對他來說真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感覺身後總有一道深邃灼亮的目光緊緊注視著自己,晏迴轉身看去,只見眾臣皆躬身斂首,清眸落在吳曦臨身上,心中又是一陣快跳,晏回蹙眉,打量吳曦臨高大的身形,和司空玥別無二致,一股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晏回恍然間轉身,沉吟著向殿外走去。
隨著晏回的離去,金鑾殿上又熱鬧起來,不少人訊息靈通,知道吳曦臨同晏回之間的關係,新皇在太學院期間同吳曦臨的關係曖昧不明,如今又執意不肯納妃,十有八九是為了吳曦臨,看來吳曦臨又要飛黃騰達了,他們有必要巴結巴結,於是那些熱衷諂媚的大臣,皆圍住吳曦臨寒暄。
韓子儀如若未見一般,邁步走下金鑾殿,也許別人不知,可他又怎會不知情?晏回和吳曦臨不過是逢場作戲,他真正在意的那個人是司空玥,現在他為了司空玥罔顧身上肩負的責任,看來只能照陛下所說,請司空灝給他種下忘情蠱,以解子嗣之危!
想到這裡,韓子儀沒有出宮門,而是走向內廷。
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