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第2/4 頁)
晏回坐在奏摺摞成小山般高的書案前,皺眉批閱,真不知宮微瑕是怎麼日復一日堅持下來的,他若想應付自如,非得練就一目十行的功夫,才能在天黑前批閱完所有奏摺。
夜色將晚,書案上仍有一摞奏摺沒有批閱,晏回撂下筆,頭疼地揉著眉心,看來這樣硬挺著不行,得跟韓子儀提提意見,不要事無鉅細都呈上來,像是各部預算,各地稅賦徵收情況這樣的瑣事由他批示便好。
直到天色大黑時,晏回終於批完一整座山的奏摺,捶著腰走出御書房,乘上龍輦,吐出一口氣道:“回宮!”
回到寢宮,晏回發現今日司空灝沒過來,不禁舒出一口氣,這五天來,司空灝每晚都過來同他一起用膳,直到夜深人靜時才離開,他不勝其擾,偏偏不好說什麼,畢竟司空灝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行為,若是不算他看向自己時灼灼的眼神,他也提出過賜他封號,為他建造府邸,然後皆被司空灝斷然拒絕,一想到他對自己還沒死心,晏回就覺得頭疼欲裂。
晏回用過晚膳後,遣退宮人,只留下黎德一個人,低聲問:“司空灝今日都做什麼了?”
黎德眸珠閃動著回答:“他同往日一樣關在房中足不出戶,右相散朝後來找過司空灝,兩個人在宮道上說了一會話,不到一盞茶時間,右相便離開了。”
晏回凝眉沉思,韓子儀同司空灝一向沒什麼往來,他們在一起莫非有所圖謀?這些天來司空灝總將自己關在宮室裡,每次當他問起,司空灝都說是在為宮微瑕調製解藥,直覺這裡面沒那麼簡單,所以他才命黎德安排人手秘密監視,抬眸看一眼黎德,吩咐道:“從現在,起你寸步不離待在本殿下身邊,若是有人敢對本殿下不利,不論是誰,都要當即拿下!”
黎德低著頭應了一聲“是。”身形一躍而起,跳上殿頂高高的樑架。
晏迴心中稍安,看一眼天色已近亥時,也許是這些天來一向睡得晚,晏回還沒有睏意,手背在身後,閒庭信步般出了宮,走到寢宮宮門前停住腳步,抬目看向遠處,一座座巍峨的宮殿彷彿堅不可摧的城池,林木如同站崗放哨的列兵,寬闊整潔的宮道上不見人影,看了一圈,晏回越發覺得壓抑,於是收回目光,轉身回宮。
腳剛抬起來,就感覺一道深沉的目光投在自己的脊背上,晏回驀然轉過身,凝眸看向前方,寂靜的宮殿林木宮道一如方才所見,然而,晏回卻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從鋪天蓋地而來,晏回不禁心神搖曳,腦中電光火石般一閃,回頭看一眼把守在宮門口侍衛。
邁步走到侍衛長面前,低聲吩咐:“今晚撤去寢宮周圍的侍衛,包括暗哨。”
侍衛長愣了一下,見晏回面容嚴肅不可能是玩笑,立刻應了一聲,揮手命眾侍衛撤去,又飛身形跳上宮殿殿簷,向暗哨傳達命令,很快,暗哨也都撤去。
晏回這才走回寢殿,坐在龍榻上,依然覺得心中忐忑,總感覺有事情發生,於是拿起一本書冊,靠在軟榻上翻看起來,夜色越來越深,漸漸地晏回睏意上來,命宮人滅了大半燈盞,只留下一盞宮燈照亮,闔上眼睛,依然倚在軟榻裡。
就在這時,殿門處灌進來一股涼風,晏回警醒,驀然睜開雙眼,只見一道修長的人影向軟榻走來,人影越走越近,面容漸漸清晰起來,晏回不由坐起身,問道:“玄鶴,你怎麼過來了?”
司空灝一直走到軟榻前,才停住腳步,低頭注視著晏回,只見他衣衫隨意,一手支著軟榻,另一隻手自然垂在腰間,靜止的姿態不經意間流露出難以言說的美感,昏暗的光線愈發襯得他的眸子明澈如水,整個人宛如一株清蓮,即使面容普通,也很難不令人心生遐想。
晏回蹙眉,見司空灝只是居高臨下看著自己,卻並不答話,又說道:“這麼晚過來,有事嗎?”說話間,晏回便要離榻下地。
“別動!”司空灝忽然啟唇,同時伸手按住晏回的肩膀,順勢坐在軟榻上。
晏回身形一僵,保持坐姿一動不動,二人距離很近,晏回甚至感到司空灝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臉上,心中警鐘大作,上半身略向後傾。
司空灝一瞬不瞬注視著晏回,平靜如水的面容裡看不出一絲慌亂和不悅,但是他的身體語言卻明白無誤的告訴自己,他對他是疏離的,排斥的,若是以往,司空灝一定會心情沉鬱,但是今天司空灝的心境已完全改變。
過去,他只是一心一意對晏回好,寄希望於將晏回感化,幡然投入自己的懷抱,但是經過無數失敗的教訓,現在這種想法已經徹底改變,他已經制成的忘情蠱,只要為晏回種在體內,此生他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