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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機會!
眼見玄鶴已走到門前,門剛剛拉開,晏回叫道:“等一等!”飛身形跳下床,一個箭步掠到門前,“啪”地推上房門,目光看向玄鶴,他的怒火似乎已經消散,面容恢復慣常的沉冷無波。
晏回的心中略安,沉吟道:“朱鍵謀反,便將證據坐實,此時不宜打草驚蛇,朱鍵的事交給我處理。”
玄鶴眉頭皺起來,從來都是成者王侯敗者賊,洗脫罪名不過是紅口白牙一句話的事,根本無需什麼證據。目光看向晏回,他的眸光流轉之間變幻出瑰麗的光芒,面容越發顯得生動,心絃似乎被撥動,他就是喜歡看他雲淡風輕、指點江山的樣子,儘管心中不認同,卻沒有出言反駁。重新拉開門,身形轉瞬間消失不見。
轉過天早朝上,前方傳來八百里加急:副將率部投敵,大開城門,慕容羿兵敗失了雁城。司空睿龍顏大怒,命兵部尚書夏侯震親率駐京軍隊十萬精銳連夜開赴前方戰場。散朝後留下譚鄂,秦之遙和兩位老臣在御書房議事。
晏回在官署裡呆了一天,今日司空玥告了病假沒有上朝,臨近日落時分,晏回乘著轎子離開御史臺,並未回府,而是前往秦之遙府上,卻聽門房說,秦之遙剛剛出去赴宴了。
就這樣一連幾日,晏回除了在早朝上能看見秦之遙的身影,其餘時間連秦之遙的影兒都抓不到,秦府門房不是說他去赴宴,便是去巡城,同時黑衣人也沒有再出現,朱鍵已經開始行動,將京城外的駐軍悄悄換成自己的勢力,晏回原本平靜的心也生起了波瀾。
而且,司空玥一直稱病,已經五天沒有上朝,這幾日他總能聽到周圍小聲議論的聲音,起初晏回不以為意,在酒桌上公然稱喜歡男人的是司空玥,又不是他,估計司空玥是沒有面目上朝了,然而隨著質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越聚越多,晏回也開始覺得如芒在背。
這日下了早朝,剛走出金鑾殿,身後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晏御史,請留步!”
晏回聞聲回過頭去,身後快步走來一名文官,二十出頭,面容生得很是俊秀,是禮部侍郎姜凌,晏回眸珠微轉,他跟此人並無交集。
姜凌走到晏回面前,朝晏回恭謹地行了一禮:“下官要去看望肅王爺,不知晏御史可要同往?”
晏回一挑眉毛:“本官要去御史臺辦公。”
姜凌聞言,俊臉一沉,冷冷地說:“下官真是替肅王爺不值,竟會看上大人您這樣冷血無情的人!”
025 懲治
看著姜凌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晏回不由勾起唇角,他是給司空玥打抱不平的?這幾日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正愁找不到一個人來殺雞儆猴,這個姜凌跳出來的正是時候。
晏回故意將臉沉了沉,眼睛不悅的眯起來:“你說本官冷血無情?”
姜凌微微一愣,面前的人周身透出一股震懾人心的威嚴氣勢,他雖沒同晏回說過什麼話,但是在他印象裡,晏回的臉上總是溫潤含笑,整個人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所以今天才敢挺身而出。
此時已經有大臣圍觀,其中有兩個年輕的官員是姜凌的好友,大著膽子站出來說話:“肅王曾在公堂之上救過御史大人的性命,即使晏御史對肅王爺無意,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也該過府探病。”
晏回看了那兩名官員一眼,面容又沉了三分,肅然道:“看來是本官失職,區區侍讀竟敢以下犯上,目無尊卑,此風若是蔓延,我朝豈不成了蠻夷之邦?”
這番話說出來,場中的三個人都愣住了,他們不過說兩句實話,怎麼就以下犯上了?
晏回接著說:“念你等初犯,本官便不重罰了,一會兒你們去午門外每個人領二十個板子。”
周圍發出抽氣聲,三個人全部石化在當場,氣氛變得沉悶起來,少帝登基以來施政一向溫和,責打朝臣的事很少發生,而且這次還是御史大夫出面,但是,誰都清楚,御史大夫有懲治朝臣的權力。
晏回並不理會眾人的反應,步履從容地走出人群,路過午門外的應卯處作了口頭交待,走出皇宮大門,轎伕挑開簾子,晏回正要上轎,身後傳來姜凌的叫喊聲:“晏回!你濫施刑罰,本官不服!”
晏迴轉身看去,姜凌等人已被剝去官服摘掉官帽,正被侍衛按在地上,姜凌怒容滿面瞪著自己,晏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轉身上了轎子。
轎伕起轎,片刻後,轎子在御史臺門前停落,晏回下轎,走進御史臺前堂,很滿意地看見幾個正在小聲議論的官員,看見自己時立刻噤聲,看來訊息傳得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