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第2/4 頁)
泰山封禪的儀式非常隆重,天子龍顏大悅。
“子侯,陪朕四處走走。”劉徹招呼霍嬗,當真是聖恩浩蕩。
琅琊抱著兩件斗篷,跟在天子身後伺候,時不時看眼身旁的霍嬗,欣喜的同時不禁又是一陣惋惜。琅琊永遠忘不了泰山的那一天,天子帶著霍嬗盡情遊山玩水,似乎要把曾對霍去病的無盡寵愛傾注於年幼的霍嬗身上。
快到傍晚的時候,天氣突變,趕在大雨前,天子的御駕返回行館。
“陛下,長安遞來的密函。”有內侍把漆匣遞與天子。
劉徹皺皺眉,何事竟然等不及朕御駕迴鑾?命人開啟漆匣展開簡牘,天子匆匆掃過一遍,便命一旁隨侍的內侍退下。將簡牘再次閱讀,劉徹頓時一臉陰鷙。一道閃電劈下,電光這下,天子面容可怖,目光陰冷。
天子的笑聲自行館的房間傳出,外面伺候的內侍聽來,頓覺周身發冷,毛骨悚然。片刻,乒乒乓乓之聲不絕於耳。
夜間風雨很大,天子怒氣衝衝步入霍嬗的居室,一路上伺候的內侍見天子面色不善,也不敢問,只小心翼翼跟隨伺候著。
“陛下,小侯爺已經就寢。”冠軍侯府的侍從向天子稟告。
“滾!”天子抬腳踹翻那侍從,徑直闖了進去。
那侍從還要說什麼,跟隨天子的內侍將人攔住,衝他搖頭。一干人心驚膽顫地侯在外面,天子自前冠軍侯霍去病暴斃後,便變得異常暴戾。很快,他們便聽到天子近乎瘋狂的吼聲和孩子驚恐的尖叫聲。
無人得知室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不久後,霍嬗髮絲散亂,身著素色裡衣,胡亂披著件袍子狂奔而出,單薄的身影隨後沒在狂風暴雨所掩映的黑暗中。有人慾追,卻因天子猶自震怒而未敢動。
一夜風雨在天即亮時方住,此刻清醒過來的天子憶起夜裡發生的一切,突生悔意。那孩子,怎麼會是庶人冒充的呢?子崱�腚拊偕�酉叮�膊換嵛�艘桓讎�撕�咳鞝恕D歉黿繡�璧吶�耍�蠢從行┛梢傘�
冷靜下來的天子,忙命人四處搜尋霍嬗,特意囑咐要把那孩子好好的帶回來。
得到訊息的衛青沒有去問天子原因,只默默加入尋人的行列。
天子在焦急地等了多半日後,遠遠見衛青面色凝重而來,懷裡抱著一個小小的身體。心裡頓升不祥之感,劉徹卻又安慰自己,那孩子夜裡定是受了風寒,發了急病。
“陛下。”衛青心痛地道:“陛下,臣無能,發現嬗兒的時候,這孩子已經歿了。”
“什麼?”劉徹驚得倒退數步,再細看才發現,那孩子面色青白慘淡,雙目緊閉,躺在衛青懷中一動不動。
“子侯。”天子由著內侍攙扶,緩步移到衛青面前。
……
元封元年,大司馬驃騎將軍霍去病的獨子霍嬗,在隨天子泰山封禪時,突發疾病而卒。
真的是突發疾病麼,無人知道答案。
司馬遷只是簡單地在他的《史記》記錄:居六歲,元封元年,嬗卒,諡哀侯。無子,絕,國除。
“陛下,驃騎將軍的夫人蘇若懇請面聖。”
有內侍向天子稟告,劉徹微微驚訝,“傳。”
多年保持謹慎的習慣,蘇若在重入長安的未央宮後,天子面前禮數上甚是恭謹。女人迎上天子探究的目光,猶豫良久,緩緩開口,“陛下,奴婢只一弱女子,天威在前,請許奴婢講幾句公道話。”
“你……”劉徹欲言又止,難不成這女人聽到什麼風聲?
女人把憋在心中的話在天子面前一吐為快,劉徹的震驚是意料中的。蘇若慘淡一笑,“陛下,奴婢當初答應侯爺緊守嬗兒的身世之秘,如今侯爺不在,嬗兒也追隨而去,奴婢不想他父子含屈泉下,忘陛下明察。”將一方絹帛呈給天子,女人告退。
劉徹的手在發抖,整個人如同五雷轟頂。
一人安安靜靜在宣室殿內坐了半日,晚膳未進。劉徹眼眶溼潤,那隻決策軍國大事的手在一陣顫抖後,執筆在竹簡上寫下了痛心疾首的句子:嘉幽蘭兮延秀,蕈妖淫兮中溏。華斐斐兮麗景,風徘徊兮流芳。皇天兮無慧,至人逝兮仙鄉。天路遠兮無期,不覺涕下兮沾裳。
次日,蘇若在自己的臥房自縊而亡。未能保住嬗兒的身世,以死謝罪。
過了幾日,嫵歌與馮善保被天子派人拿下,關入廷尉府大牢。羈押期間,二人也曾賄使獄吏給公主報信,然公主此時目的達到,又豈會再理他二人的死活。嫵歌既後悔把自己偷聽到的秘密告訴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