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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的青年。愛一臉心馳神往的看著自己,模樣看上去平平無奇,可題筆之下便是搖身一變,妙筆生花;想起他筆下的山水,錦鯉,花鳥,還有端木自己,皆是如此鮮活,像活在畫中。
從不知愧疚為何物的端木,卻禁不住偏頭看了看琳琅放在書案邊的短刀,那刀鞘上繁複的金屬紋路閃著流光,竟灼了他的眼。
他沉聲將短刀收起,放回了腰間,可仍是無法不去在意。這柄隨身攜帶的短刀,此時卻彷彿不屬於他的東西一樣,硬梆梆的咯人。
終於還是放下了賬目出了書房,端木直直朝顧明軒所在的別院而去,一路上他也不知自己在可惜些什麼,顧明軒遲早都是要死的,他的手廢了,也不會影響他修煉心法,又有什麼值得自己可惜的。
到達房內的時候,顧明軒仍仰臥在床上,不知是睡著還是昏迷著,守在房內的採青見他來,正起身要行禮,端木伸出一手製止了她出聲。
徑直到床側,端木捋起床幔,微微彎腰探入。顧明軒果然仍沒有意識,纏著紗布的右手擺在棉被旁,細長的手指微微蜷著。顧明軒相貌只是一般,腦子也不靈光,全身的靈氣大約就全聚集在這雙手上了。不單是會寫會畫,而且白皙修長,指甲也修的圓潤工整,光是看著就很漂亮。
想到這手就讓他一怒之下廢了,端木忽然有些難安,甚至無法立足多看一眼他的臉,便放下了床幔。
採青站在一旁,見主人一下子急匆匆去看,一下子又慌張張的不看,完全看不懂他到底想幹什麼。而端木有些焦慮的在房內踱了幾步,似乎也覺得毫無意義,又離去了。
經過花園的時候,又見到那石制的桌椅,上頭還留著沒法全部擦掉的血跡和裂痕。端木不願多看,正轉回臉,視線卻落在了角落的一隻紙鳶上。原本他放在石桌上的紙鳶不知是與顧明軒爭鬥時落地,還是被晚風捲下來的,此時正掩在角落石墩的綠蔭下。那薄薄的紙鳶上還有他今日親手繪的禽鳥。
駐足看著那紙鳶良久,端木神使鬼差的特意過去彎腰拾了起來。
第二日正午,端木又來到別院,顧明軒已是醒了,單手拿著抄寫的心法,他靠坐在床裡側的角落,落在字裡行間的目光有些黯淡。
不知是從採青晚晴那裡得知,還是自己發覺了右手的異樣。
“……”端木看得心一抽,正舉足不前,從外頭端來午膳的晚晴見到他在,立刻行禮道,“老爺。”
端木下意識想制止她出聲卻已是晚了,聽見聲音的顧明軒抬起頭,四目相對的瞬間端木竟心虛的不自覺,避開了視線,他故意裝作是對著晚晴偏了偏了身,道:“我在此用膳,去添一副碗筷。”
“是。老爺。”晚晴也未多想,將托盤放在桌上,便又出去拿碗筷了。
隨著侍女離去的腳步,房內又一次寂靜下來,端木這才好整以暇,微微偏頭去看顧明軒。
顧明軒也是十分不自在的低著頭,察覺了端木的存在後,他雖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卻也微皺著眉,全然沒有方才那副失魂的神情了。
但見他沒有什麼怒氣,端木捋擺在床側坐下,繞開重點,問道:“採青晚晴,照顧得還算周到嗎。”
“……”
顧明軒沒有回答,這讓偏著身看著他的端木有些尷尬,他沉默了下來,也回過了身,不再看顧明軒。
端木真後悔自己為何要把晚晴支開,他從未有過這坐如針氈的感覺,簡直不知應該怎麼應對。
好在沒多久,晚晴便又拿了一副碗筷,還多帶了幾個菜色和酒壺,一併放在屋內的桌上。見晚晴取了酒杯準備倒酒,端木出聲攔下:“午後還有事,酒就收起來吧。”
晚晴應了一聲,便又將酒杯收好,盛好了飯,便喊了喊床人安靜的人:“顧公子,該吃午飯啦。”
顧明軒仍是沒有動,他時不時的看著端木,端木也看了一眼他,見他這反應也猜到是怕了自己,於是便先從床側起身,到桌邊坐了下來。
果然,見端木離了床邊,顧明軒這才緩慢的挪到了床側。晚晴又取了個外套候在床側,披在他身上,然後便攙著他坐到了桌邊。
餐桌上,那氣氛也沒有轉好,顧明軒沒了右手,只能用不慣用的左手拿著一隻湯匙,吃得又累又慢,寂靜的房裡只有他那湯匙與碗沿磕磕碰碰的聲音。
晚晴看不下去,幾次提出要幫忙,都被顧明軒固執的拒絕了。沒有多理他,端木神色如常,默不作聲的吃飯喝湯,放下筷子的時候,顧明軒還沒吃下小半碗米飯。
吃飽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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