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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剛放下筷子,便拉著凳子坐到顧明軒身側,在對方吃了一驚要退開之前便奪過了他手裡的湯匙,又拿了放在桌上的飯碗,一聲不吭的挑揀了一些菜,就著米飯一起餵了過去。
一抬頭,不出意外的,顧明軒在瞪著他。
“張開嘴。”
“……”
見他反而抿著嘴,端木有些失了耐心:“不想另一隻手也被廢就給我乖乖開啟嘴。”
被提醒了手傷,顧明軒頓時紅了眼眶,卻終於聽話的緩緩張開了嘴。
居然還真的會害怕自己廢了他左手,端木真是沒法去揣測眼前這人到底是有多膽小多笨,但此時此刻,端木覺得自己有些著了道,竟只覺得他紅著眼眶,低頭鼓著腮幫子咀嚼的樣子分外的有趣。
顧明軒的順從倒方便了他,於是他便這麼一邊喂一邊催促,將整碗米飯都喂下了肚子。
端木又哪裡知道,顧明軒那愚鈍了二十多年的腦子裡,終於開始有了自己的盤算。
從小到大,即使被凌初欺負的死去活來,他一向也只是求饒,從未想過可以與凌初一較高下。可經歷這次變故,雖讓他受了痛,卻也讓他意識到,他並非無力反抗。出掌的那瞬間,他感到自己身體裡有一股從未感受到的暖流,那感覺既陌生又強烈,幾乎讓顧明軒有如獲新生的錯覺。
他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並非束手無策,第一次覺得,自己也有與人一爭高下的力量。
只恨自己是如此愚鈍,在這處境下才察覺了這一點。關於右手的傷,顧明軒沒有多問,只是一醒來便發覺手指沒法動彈,傷心是難免的,卻也不願就此放棄那一線希望。
用早膳他便要了匙子,希望假以時日,不慣用的左手也能使得習慣,但畢竟不是朝夕能練成的。打算堅持下去,不料午膳端木便不知為何要跑來喂他吃飯。
喂完了一碗飯,端木才停下動作,問:“吃飽了嗎?”
“……”顧明軒沒說話,但點了點頭。他對端木心存不退的芥蒂,早已不願多看他的眉目任自己淪陷其中,當然也沒有往好處想,只當對方是打著什麼主意。
端木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麼,放下碗筷,無意間見他嘴角沾著一些醬汁,便伸出手指拭去。
對這親暱的舉動,顧明軒先是一愣,立刻便偏過了頭。
他是騙子,顧明軒提醒著自己。
端木卻是自此每餐都來了,如此阻礙之下,過了半月,顧明軒還未能熟練的用左手。顧明軒幾乎不禁懷疑是自己這點小心思又被端木看破了。
後來端木更乾脆命人把書房的一些必需品搬到了顧明軒房裡,白天看他修煉,晚上也硬是摟著他入睡。
琳琅拆下紗布的那天,端木也在房內。顧明軒坐在床頭,琳琅坐在床側拆線,端木則坐在不遠處的書案邊,將視線從手中賬目移開,做出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掃了床邊的情況一眼。
一眼看去邊見到琳琅已拆下紗布,正掂著觀察打量,他不知為何也看得緊張,久久的凝視著,可惜琳琅手中那隻虛握的手,始終是沒有動一下。
這一次,一向軟弱的顧明軒沒有哭,卻是端木在可惜與後悔。
第三十一章
吉木薩爾的老綢緞莊出的料子出了些小問題,但對方也是個大主顧,為示誠意,端木帶著蘇管事前去與對方調解。一來一去用了兩天時間,卻是這兩天裡,端木才後知後覺的察覺了自己對顧明軒的心思。兩日未見那人,竟是食不下咽,寢不能眠,一回到府中,端木便習慣的往別院方向走。
路上遇到了正吊兒郎到在端木府瞎逛的琳琅,這幾日沒有蘇謙那個火藥包陪,琳琅無聊的發慌,此時見到端木,急著想問蘇謙去向,走近了卻見他神色匆匆,忙改口詢問他要去哪,。
得知他是要去別院,又見他不太自在的神情,琳琅已猜了個大概,打著馬虎眼,調侃道:“這陣子教主跑別院好勤啊。”
端木自問對琳琅沒有什麼可隱瞞,便將最近這奇怪的心境坦然的全部告訴了琳琅。聽得琳琅眼角抽了抽,有些懷疑自己前面的端木是假的:“教主,這被下情蠱的是顧公子,還是你?”
端木是本著認真的態度在請教,卻得琳琅如此調侃,不悅的眯了眯眼。
琳琅和蘇謙一樣,兩人的父親服侍了端木大老爺一輩子,兒子便也子承父業。蘇謙基本自小就沒離過端木府,而琳琅小時候被送去學蠱術,自打十六歲也就學成回來,開始跟著端木。
琳琅在外野慣了,一向放浪形骸,看到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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