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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不如一刀給我個痛快,又何必這樣折磨我……”
聽他如此說,沈清玄難受得不行,湊過去想把他抱過來,蘇木卻激烈地掙扎起來。
“你別碰我……求你……不要靠近我!”
終於是放聲哭了,如洪水決堤一般。
沈清玄終究是沒有再強迫他,他站在床邊看了他許久,走時終於說了一句話。
“我不碰你,也不逼你,可你不能離開我,永遠都不能。”
“不必了,百里,你的藥我放心,”蘇木對著百里風擺擺手,示意他把方子收回去,又忍不住咳嗽了一下。
“是是,我這就去給你熬藥,你好好歇著啊,”百里風說完話,趕忙三步並作兩步往外走,出門的時候側了身子,只讓門開一個縫,待他出去,一邊的長天趕忙把門拉上,生怕鑽進來一絲寒氣。
別說現下已是正月,便是氣候稍暖的時候,樂吟居也很少開窗,屋內總是有著一股子藥味兒,下人們更是每日竭盡心力地伺候,絕不敢怠慢他一點點。用這樣嬌貴的法子來養他,連蘇木自己都忍不住自嘲,都趕上那位病弱的可人兒了,可人家那是心頭寶,自該千嬌萬寵,他算什麼?一個工具而已,這樣的待遇,又是什麼意思?
尤其是對齊若寧來說,他蘇木就是個半路跳出來的不明人士,卻搶了他面上的所有風光,怕是這美人兒心裡也是怨他至深的。
既然是這樣,何不就此了結他,又這樣拖拖拉拉,惹得大家都不痛快。
自從那次和沈清玄完全撕破臉已過去數月,蘇木居然是一次樂吟居的院門都沒出過,雖然也有軟禁的緣故,不過蘇木自己也不大愛出門了,不僅如此,身體還一日不如一日,明明強身的拳法並未擱置,可氣色卻比從前差了許多,到了冬日,竟然發展到連日臥床的地步。
百里風每次來診都是嘆氣,扯了一堆病因,藥方子不知換了多少,卻說來說去還是那句“心病還須心藥醫。”
什麼心藥?當然就是沈清玄那顆心藥,只可惜這顆藥含了劇毒,蘇木就是見上一面,都得氣血不暢上半日。
久而久之,百里風也覺得兩人還是不見面的好,沈清玄雖不樂意,可最後還是應了,還下令沈家眾人不得隨意打擾,蘇木便樂得清靜。後來整個沈家都知道樂吟居的主子身體不適,各分家輪流著派人來探望,補品不要錢一樣的送進來,蘇木自然知道這些人的熱心腸是作給誰看的,因此他也不上心,一句回話也沒有,全丟給沈清玄去處理。
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整日只想著與人分憂,他很清楚自己現在不過熬日子,沈清玄還不想讓他死,他便死不了,等什麼時候那人玩膩了,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連大年初一他也沒出過門,打發了微音長天,就自己躺在床上假寐,不知為何他現在怕冷得很,屋內燒了地龍,他也依然把棉被裹得嚴嚴實實,就好像兒時那幾次在雪地裡受的寒涼一直積蓄在身體裡,現在全引出來了。
他這樣閉著眼睛,可其實清醒得很,因此他清清楚楚地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聽見那人輕輕推開房門,走入次間,繞過屏風,最後停在他的床前。
沈清玄站了許久,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蘇木閉著眼,是一面也不想見,最後只感覺到這人的手輕撫了一下他的側臉,之後便離開了。
他明明一句話也沒有,蘇木卻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用手捂上胸口,感受到身體裡面那顆依然鮮活的心臟,才稍微平靜一些。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心臟有多大的價值,他也知道若不是琅狐隱居避世,極少與外人接觸,因此瞭解的人並不多,不然,這顆絕世的藥品還不知要引起怎樣的腥風血雨。
只可惜造化弄人,他投入全身心去信任的枕邊人,居然也在覬覦著他的性命。
那之後他有一段時間沒再見過沈清玄,詢問了長天幾次落霞的訊息,長天便帶回來一封書信,確是落霞的筆跡無疑,蘇木微微放了心,連精神都好了一些。
這日墨羽送來了蘇木找他要的東西,小心翼翼地給蘇木賠著笑臉噓寒問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有什麼關係呢。
其實蘇木知道他的意思,墨羽自他被軟禁開始,對樂吟居是有求必應,哪怕蘇木前日說一句想要海里明月,墨羽也一定會去弄到,他做到這個地步,也就是希望蘇木能好上一點,或是能與家主的關係緩上一些,百里風也少受些責難。
無論百里風怎麼治,蘇木也不見什麼明顯好轉,總是時好時壞的樣子,為這個沈清玄沒少找他的麻煩,上次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