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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死了,一個不見了。”
“你們搭上的外人,姓什麼叫什麼?”
“就是把我關起來的這些人!公子對不起,是我笨,我想逃出山莊,是我妄想,公子,是不是師父讓你來的?是師父讓你來的對不對?師父要來救我了對不對?”
蘇木深吸了一口氣,盡力讓自己的心臟不要跳出來,又復問道。
“當時,他們許諾給你什麼?”
“許……許諾?許諾……公子他們是騙子,你不要被他們騙了!我想起來了,他們答應帶我們離開那裡,結果把我們關起來,公子救我,公子你快救我啊!”少年一邊尖叫著,一邊開始撕扯蘇木的衣服,拼了命的想從鐵欄裡面擠出來。
這下,真是什麼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算少年智力已經受損,可他的話定然還是有幾分可信,就算他說的是假,他本身在這裡,就是一個沈家永遠藏不住的秘密。
師父……師父……原來你一直都知道,你一直都知道。
難怪當時他說出猜想琅狐會無動於衷,難怪他臨走的時候琅狐的行為會那麼異常。
因為他從一開始就察覺到了一切,他提醒他,他阻攔他,甚至在最後還給他選擇的機會,可他最終還是離開了,所以琅狐便冷眼旁觀,看他一步步走入自己選擇的深淵,直至萬劫不復。
臨別時那人眼角眉梢的諷刺又重現,他永遠都是最清醒的那一個,永遠都是最驕傲的那一個。他以為琅狐放過了他,其實根本沒有,他不會原諒背叛他的人,他對他的懲罰,就是看他走入一個巨大無比的陷阱,並且越陷越深,直到他把自己整個人都賠進去,琅狐也不會再救他。
他當時便已說過“你今日走出去,就永遠不要回來。”
只可惜時至今日他才明白,才知道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荒謬,無論是琅狐,亦或是沈清玄,他們都是那麼理智,眾人皆醒唯他獨醉,在所謂的誓言中唱著獨角戲,曾以為自己無比幸運,以為上天垂憐,到頭卻發現,自己便是整齣戲中唯一的丑角,最大最可笑的丑角。
“你說,你背叛了師父,是嗎?”蘇木看著少年,喉嚨像被沙石磨過一樣疼,這聲音便像是從石頭縫內擠出來的,帶著蘇木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陰狠。
少年卻被他嚇住了,就像察覺到了危險的動物,條件反射就想往後退,卻被蘇木死死鉗住,一點也退不得。
“說。”
少年被嚇得一下子哭起來,“對不起,是我不對,是我背叛師父,公子你原諒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蘇木微微笑起來,他早想到的,早該想到的,他是琅狐的第一藥人,琅狐給他安排的房間位置很好,怎麼可能那樣輕易就被外來人找到?當時那群人分明就是衝著他去,顯然就是山莊出了內鬼,提前透露了。
他想到的,他知道的,他只是沒有把這些骯髒的東西和沈清玄牽扯到一起。
他的手指慢慢纏繞上少年纖細的頸,再慢慢加重力道,看著少年因為窒息而臉部通紅,看著他胡亂地掙扎著。
蘇木每日強身健體,早不可同日而語,眼前的人怎麼可能掙得脫?
“難受嗎?”蘇木輕聲問他,溫柔得彷彿在說情話,少年驚恐地睜大雙眼,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差不多等到少年快要斷氣的時候,蘇木才放開他,少年用盡全力地大口喘氣,再看向蘇木的眼神中全是驚懼。他想躲得遠遠的,手卻被蘇木拉住,這人的手指又再次撫上他的臉,嚇得他立刻就失禁了。
他的慌亂似乎取悅了這人,他又笑起來,這次只是碰了碰他的臉,只問他“怕死嗎?”
他連忙點頭。
“我不會殺你的,放心吧,”眼前的人這樣說著,他卻不信,剛剛那個時候,這人就像變成了師父一樣,渾身都散發著那股令人窒息的恐怖,兇狠得如同奪命閻羅。
可現在這人又笑得如暖陽一般,溫柔沉靜得像一汪潭水,看他的眼神那樣認真,就像看著他一生的摯愛。
“我怎麼捨得殺你呢?”
“你還有許多時間去慢慢品嚐煉藥的滋味,殺你豈不可惜了麼?”
他離開山洞的時候,天色已近傍晚,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回去的,也不記得自己當時想了什麼,只記得自己很平靜,甚至聽到沈清玄去了齊若寧那裡的訊息後,心裡也沒有起一絲波瀾。
就像是死了一樣。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去了齊若寧的院子,勇氣大得令自己都咋舌,想想好像一直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