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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反覆覆,就是練武之人也受不住這種折騰,何況他一介嬌生慣養的王爺?
景炎君心疼,但也只能用熱騰騰的溼棉布潤他的嘴唇,因為失血過多,那張臉格外蒼白,給人一種隨時就會撒手人寰的脆弱之感,像易碎的娃娃一般。
“俯臥久了,是不是會呼吸困難?”景炎君問道,徹夜守在圖蘭身邊的唐太醫為難的給出了肯定的回答,景炎君看了半天,突然一句:“把他扶起來”嚇著了唐太醫,“不進食也不行,總這麼趴著不是辦法。”
唐太醫早就想讓圖蘭坐著了,但就怕景炎君因為心疼他而不讓,現在皇上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可以說是可喜可賀麼?
說起來,這小王爺也真是多災多難,從來了這皇宮就沒幾天安生,除了受傷就是生病,也真令人心疼……現在又槓上了賢妃這個難纏的人物,還真是……凶多吉少,就算你是蠻夷的王爺也沒用,這賢妃自打入宮起,身上已經揹負了幾十條人命,因為外戚太過強大,皇上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賢妃或許並不想得權,但就是愛景炎君愛到了骨子裡,所以除掉了所有絆腳石,還真是諷刺,如今居然被一個異族男子搶了皇上恩寵,也難怪她會妒心橫起,出手加害。
唐太醫這一愣神,手下的力道沒輕沒重,加上白瑪靠在牆上睡得四仰八叉,絆了這老太醫一腳。身體一失去平衡的時候,人下意識的回想抓東西,唐太醫這一伸手不要緊,不僅摔著了自己,也碰到了圖蘭的後背,堅硬的指甲掠過被縫合的傷口,後者直接從昏睡中疼醒過來,喉嚨乾的喊都喊不出來。景炎君只感覺懷中的身體一僵,隨後幾滴溫熱就落到了自己手上。
……哭了,這也太怕疼了吧……
圖蘭其實絕大部分是因為委屈而哭的,是這個男人下令懲罰自己,卻一開始溫柔的令人窒息,後來迅雷一般的殘暴又敵不可擋,弄傷了自己之後又來對自己好。乳母曾說過一句話,一個人對你做的任何細節,都能體現出未來,或許也算得上是一種預兆,他這樣做,莫非是會負了自己,再對自己寵愛有加嗎?
圖蘭認為自己沒有勇氣接受這種變故,如果不能保證一直,那他寧可沒有當初……
“來人,讓御廚房……”
“我不吃。”圖蘭一口拒絕了景炎君,嘴唇明明已經乾的快要滲出血絲來,卻還是倔強的不肯喝水:“你不給我個解釋,我是不會妥協的。:
景炎君越來越感覺自己把這隻小貓給寵壞了,沒大沒小,還敢和自己討價還價,他是誰?南朝萬人之上的皇帝啊,決不允許任何人違抗他的意願,他竟然……
“來人,往下灌。”以備圖蘭醒來,素淡的白粥一直在盒裡溫著,本看他精神不振,想給他弄些有營養的食物補補,現在看來能喂進去已經很不錯了,也管不了那麼多。
圖蘭被這簡單的三個字——“往下灌”徹底傷了心,難道說,自己真的一直被他當做的奴隸一樣的所有物,從來就不是朋友嗎……不是那種可以交心,沒有任何強權的朋友嗎……
有護衛開門進來跪地行了個禮,兩個一左一右鉗制住圖蘭的身體,不讓他掙扎亂動,弄痛背後的傷,另一名護衛端了粥上前就要掐開圖蘭的嘴。
圖蘭哪肯,偏過頭去不張口,護衛也不是吃素的,體力薄弱的圖蘭自知敵不過,又對景炎君使用強制暴力很不滿,假裝很痛的叫了一聲,趁著護衛發愣,手勁松懈的時候,朝景炎君投去了幽怨的一記目光,咬著牙,狠狠撞在床欄的木柱上。
有稜有角的木柱不比圓潤的床欄,何況圖蘭這一下又是以尋死的力氣撞的,霎時頭破血流,嚇傻了景炎君和一干護衛。
“我絕不聽命於你。”圖蘭惡狠狠的扔下一句,抬頭又要去撞,這次景炎君有了準備,在他未再次碰撞到堅硬的床欄之前就抱住了那具因為疼痛而微微顫抖的身體,圖蘭還在掙扎,景炎君將他抱得更緊,“圖蘭,你何必呢!”
……何必,這個男人居然問他何必……
他是大漠的王爺,卻要屈身到中原做人質,不僅如此,還要後宮不得參政的妃子來懲治他,強制他吃東西,他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放開!景炎你這暴君,我會讓你後悔,一定會!”
“朕已經後悔了!”景炎君低吼一聲,將圖蘭懾的渾身一震,睜著大眼,不解的望著前者。
“何必鬧得自己再添新傷,那些傷害你的人,朕一定會處置,你到底是何必呢?”
圖蘭聞言冷笑:“我若說,真正傷害我的人是你,你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