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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炎君沉默了,緊摟著圖蘭的手臂漸漸放鬆,粗暴的抬起圖蘭的下巴,讓他直視著自己,後者清楚地看到了那雙眼睛裡燃燒著的怒火,明明不害怕,卻有些心驚。
“朕,真的讓你這麼痛苦?”一字一頓,咬著牙問出的話,讓圖蘭有一種不抓住,他就會離開的感覺,可那份所謂王族的尊嚴與倔強讓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示弱的話,只是有種彷彿要將自己撕裂的痛苦在心裡叫囂著,像是為了躲避那令人厭煩的聲音,圖蘭伸手捂住了雙耳,緊咬著的唇已經透出殷殷鮮紅。
此時的他也不用估計什麼了,抓著景炎龍袍的前襟,努力一挺,坐了起來,抱住那稜角分明的臉,不顧周遭幾道驚詫的目光,將自己的唇湊了上去,親吻那曾決定了無數人生死的薄唇。
景炎君也愣了,只是感覺這個吻太過青澀,不同於任何妃子,還有種他讀不懂的情感,直到多年後這個美麗的少年長眠於地下後,他才明白,那是絕望。
血腥的味道在兩人口中散開,圖蘭在景炎君回應他之前就離開了那兩片唇,用輕的彷彿離魂一般的聲音在景炎君耳邊嘆了口氣:“景炎,你的佔有,就是讓我死……”
景炎君還沒讀懂其中的意思,就感覺身邊的人身體一墜,一聲悶響後就是沉重的墜聲,圖蘭再次撞上了沾血的木柱,這一次的力道更甚,當真是沒想再活下去。
“救活他!”景炎君吼了一聲,嚇得唐太醫兩腿一顫,差點跪下。“把所有太醫都給朕找來,他要是死了,一個都別想活!”
意識完全抽離身體之前,圖蘭只聽到了這一句話。
這人還真是個暴君,自己一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死了竟要這麼多人陪葬,簡直暴虐至極。
說起來,自己為什麼會尋死呢?明明還沒有找到申屠羯,就這麼死了才不會甘心,死後兄長一定會和中原開戰,士兵死傷一片,百姓流離失所,這不是他想要的啊!說到底,景炎君對他還算好,一直好吃好住的供著,像伺候佛爺一樣,讓他萬人之上的天子這般也很是難為他了,那自己為什麼……只是逃避疼痛的懦弱之舉嗎……
……呵,真丟人啊,他這個王爺居然淪落至此,真可悲……
徘徊在生死線上,好像已經看到奈何橋旁那一碗碗冒著熱氣的孟婆湯時,好像突然有人伸手拉了他一把,愣是讓他扔掉了那瓷碗,圖蘭恍然大悟,這裡不該是他來的地方啊,明明不想死,為什麼還要喝孟婆湯忘記前生,當真是景炎君傷他太深……
圖蘭猛的驚醒過來,明亮的陽光激的他睜不開眼,劇烈的眩暈也讓他只想把膽汁都吐出來,一定是唐太醫敷了好幾倍的藥草吧,微微張嘴想找人,卻因昏迷之前就沒有喝水,現在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稍微動一下就全身疼得要命,牙咬的“咯咯”作響,也挺不起身子。
“醒了?”這聲音是他在中原最熟悉的,聽到了,瞬間就什麼都不想做,又癱軟下去,裝睡是不可能了,不理他又能把他怎樣?
“圖蘭,別鬧了,朕真是怕了你。”景炎君的語氣中盡是無奈,輕撫著圖蘭禁閉的眼睛,伸舌輕舔圖蘭的唇:“以前也有妃子和朕哭鬧上吊,可都是因矯情而做的戲,只有你,真的將生死置之度外,與朕拿性命在拼。朕怕了你,只要你在這宮中不惹事,也不會限制你太多。”一陣冗長而無奈的嘆息後,景炎君又開了口:“朕又何嘗不知你過得苦,可生在帝王家從來就是這樣,哪兒有活的舒坦的呢。圖蘭,朕是愛著你的,雖然給不了你永久的諾言,但朕在時一定會對你好,為何你就是不懂朕的心,非要逆著朕的意思,朕就那麼……不值得你放在心上麼。”
景炎君捧著圖蘭的臉,握著他的手放在胸口,讓他感受著自己沉重有力的心跳:“圖蘭,在它停止之前,這裡永遠都有你的一席之地,若當真是貪圖你的美色而一時興起,天打雷……”
“我受不起你真龍天子的起誓,也擔當不起,萬一真的出了事,世人又要戳著我的脊樑骨,說我是淫*亂後宮的狐狸精。”景炎君第一次和圖蘭說這麼多話,卻被後者給打斷了,毫不留情面,絲毫沒把他當做皇帝。
“你當真是不怕朕,心裡打好了不管怎樣朕都不能殺你的算盤,也難怪你會有這樣的自信,朕真是……”景炎君苦笑著,再次將圖蘭攬入懷中,貼著他的臉,柔聲道:“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朕想了很多,或許不符世人對朕的印象,可朕終究是個人,有軟弱的一面,也有怕的事,現在你便是朕的死穴。你想和朕做朋友,朕便放下在世人面前的尊嚴,與你友交,像子期伯牙一般長留青史,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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