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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位新皇的作風,越來越不像皇子時那樣了。
“葉相,小公子還沒回來?”下了朝,葉賦正準備出宮回府,有人拉住他的袖子低聲問道。
提到兒子,葉賦臉上一片凝重。“那孩子終究太過頑劣,想必過幾年就懂事了。”葉青澤在一次與泱帝面談之後辭去官職,幾日後與他說要遊歷便離開了家,已是幾月沒見。
兒子沒有與他提起與泱帝的談話,可直覺告訴他,與廢太子的死有關。
他嘆口氣,辭別離去。
剛從馬車上下來,便有滿臉喜色的家僕上前。“相爺,公子回來了。”
葉賦一聽連忙快著步子踏進院內,走進正廳便見兒子坐在幾前喝茶,桌上擺著平日裡他最愛吃的糕點,竟是動也不動。
他心中詫異,正要開口問他這幾月去了哪。葉青澤便率先開口,“我在外頭看到告示,秘王登基了?”
“已經是近兩月前的事情了。”用杯蓋撇去浮沫,葉賦說道。
將骨瓷茶碟往桌上一擲,葉青澤冷笑一聲。“他果然有手段。”
“澤兒,不得妄自評論主上。”葉賦從座上站起往後堂走去,“到我書房裡來。”
雖位極人臣,葉賦的書房擺設卻極為簡單。牆上只幾副字畫,其餘皆被擺放得滿滿當當的書櫥佔滿,一張桌案上文房四寶都是舊物,一看便知已經用了好久。
“先帝怎麼走的?”見父親走到桌前似要寫字,葉青澤便乖巧地站在一邊為父親磨墨。外人看來一副父慈子孝,卻不知他們說的是皇家秘辛。
將一支慣用的青竹紫毫筆潤溼,葉賦淡淡道。“一夢入黃泉。”對於帝王來說,這或許是最好的,不必經歷病痛之類。
磨墨的手一點停頓,“沒有查出什麼異樣?”
“你真是大了,為父竟不知你在說什麼。”葉賦輕輕一笑,將筆倒掛說道。“珉兒好像對新皇頗有見地。”
見葉賦看出自己心中所想,葉青澤索性坦蕩。“那樣風流的帝王。”
“他只有一位皇后。”葉賦不是沒有聽過孟嶢的風流韻事,只是這位皇子在大婚之後便遣散了府中所有侍妾,只留楚雪婧一人。即位後更是以守孝為名暫時擱置了納妃一事,讓之前對他存有成見的臣子驚奇不已。
見葉賦果然誤會他的意思,葉青澤笑著說道。“那便是我想錯了吧。”
“聽聞葉相的公子昨日回來?可否讓他助朕一臂之力。”次日議事完
畢,孟嶢便作詢問對葉賦說道。
葉賦心中一驚,葉青澤回來一事只有家裡人知道。皇帝是從哪裡知道的訊息,“犬子之前辭官而出,再入朝堂於理不合。”他恭敬行了一禮拒道。
“那都是些老古板的話,葉相莫不是對朕有疑慮?”
這話像是玩笑說出,卻帶著為君者的威嚴。葉賦不好再拂孟嶢的面子,“陛下能賞識犬子是他的福氣,過幾日臣便讓他來向陛下請安。”
臉上笑容如沐春風,孟嶢親自端了茶到葉賦面前。“令郎乃是神童,朕還有很多事要請教他呢。”
明亮杏黃色茶湯中根根銀針直立而上,葉賦一看便知是湘地進貢的君山銀針。“原來是老君眉。”
孟嶢揭開蓋子喝了一口笑道,“是,丞相一生最是剛正不阿,用這茶敬您最好。”
葉賦執蓋的手抖了抖,隨即用茶盞掩去面上表情。“臣愧不敢當。”
輕輕將茶盞蓋上,孟嶢收去唇邊笑容,不錯眼珠的望著葉賦。
他要儘快查出葉賦與木樨生父有何過節,好還端木一族清白。
他昏昏沉沉好像睡了幾世那樣長,醒來時發現自己仍伏在滿是灰塵的桌面上。蘇嵐坐直身子晃動僵直的脖頸,背上披著的一件外袍跌到地上。
他回頭拾起,赫然發現那襲外袍一如白雪,還有淡淡的桂子清香。
蘇嵐提了衣服衝到屋外,只見韓墨揹著一筐草藥踏進院內,看見他也是一驚。
“我外出兩天,你一直在這裡?”老人詫異問道,看見他手中的衣服,更是驚疑。
“木樨來過。”將手中衣服攏在懷裡,“師父,他來過。”
他失神的樣子將韓墨心中所築屏障傾覆,把舒雪桃書信遞到蘇嵐手裡。“城外端木舊宅,你去那裡吧。”
端木傾後,宅院所在之處便成禁地。周圍原有的人家全部遷出,只留下幾棟小院,歷經風霜雨打,已是一片滄桑。
這幾日,舒雪桃靠著所學醫術在附近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