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會算,太能忍,卻因此失去了運用這個籌碼的機會!
誰也沒想到的是木嵐派人偽裝和戎部的步兵前來襲擊時,卻恰恰也有一隊真正的和戎部騎兵埋伏在附近,兩方的準備都計劃進了對方的動向,卻萬萬沒有料到第三方的加入。木嵐企圖剷除戚緒的計策,卻便宜了和戎騎兵!
戚瀾被三名騎兵圍住亂戰,忽然胸前一陣燒痛如烙,剎那間叫他冷汗盈額,餘光卻見到魏紫從馬上墜落而下,胸前的燒燙漸漸減弱,那痛卻滲透到了肺腑五內,一點一點扼住他的咽喉,把空氣自肺中抽乾。
不能呼吸,不能出聲,如此混亂的戰場,被挑下馬意味著什麼他比誰都清楚。他幾乎是麻木不仁地砍殺,手腳在激烈的運動,思維卻變得無比的遲鈍。
人聲鼎沸,血肉橫飛。
魏紫幾乎是一步一步地在挪動著。每動一步,就要殺生!他身上的軟甲已被砍斷,有些拖沓地虛蓋在身上,紫袍盡染血色,妖異無倫。
和戎人馬戰少用強弓,卻好用短弩,此刻他的背脊上已經深深沒入數只白羽弩箭,黑色的液體凝固在身體各處,散發著古怪強烈的藥腥。
他得到的命令是保護戚緒,所以自始至終他都緊緊地護在了戚家大公子的身邊。可是他卻忍不住地去尋找戚瀾。本是緩慢搏動的心臟狂跳不止,忽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那一晚,五年前被人圍攻的那一晚,他在最後的掙扎中血流如柱、神思恍惚,也是這般在刀光劍影裡本能地尋找戚瀾的身影。可是無論怎樣焦急地尋找,怎樣迫切地掃視,卻始終找不到,始終只有無窮無盡的尋找。
「三哥——」他忽然有些混亂,蠱蟲似乎因為宿主神智動搖而感到同樣的燥動,不顧一切地開始在魏紫的身體中四處衝突,似乎想要找到一個缺口奔逃而出。
「你在哪裡?」心神分散之間正正被一柄長矛穿肩而過,生生把他挑下馬去,和戎兵勇久經殺場配合默契,數柄長矛立刻如同閃電般緊隨而下,刺進了他的身軀,又立刻紛紛撥出。
其中有一人力怯了,一柄長矛就此釘在魏紫胸膛,牢牢插在地上!
眼前一片茫白,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點點吞噬著理智,環繞周身幾欲破體而出。絲絲縷縷濃稠的液體自身上噴漸四散。身體被胸膛上的貫穿拘束更叫那股爆烈變得清晰異常。
全心全意,唯餘求生。此念一起,便是狂洪洩堤不可遏止。手探出,早已不知快慢輕重,只是準準地捏住了一條向自己顱腦踏來的馬腿,狠狠一扯!
那騎手一聲慘呼,被跌下馬來,而那馬卻被生生撕裂!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強烈藥腥的黑色液體從背部的傷口滲透而出,那腥羶攀著著地面上的死體不斷擴張,終於在悲號不斷的站場上引發了新的騷亂!
魏紫艱難地呼吸,每一口都如同滾水在咽喉輾轉,身體漸漸重新站立,卻再也不受控制,手中的牙刀高高舉起如同令旗,忽然一刀劈中身前一人,這一刀叫那人魂斷立時,也如一個幽冥的口令,頓時叫一切開始失去控制,滿地的死屍竟然都活了過來。
與其說是活了過來,不如說是——站了起來。
無論怎樣的情狀,他們只是一個接一個地似乎被再次賦予了生命,面部的肌肉依然維持著死前的猙獰扭曲,有些還在流淌著血液,然而他們的眼卻無比地亮,深夜明燈般叫人毛骨悚然的亮。森白的牙齒混合著鮮豔的紅色,在一片焦土血海的棧道上如同一隻只飢渴的野獸。
無論是戚緒的親兵還是木嵐的兵勇,抑或是和戎人的騎兵,但凡死亡和垂死的似乎全都被某個惡意的神明控制,宛如被附身的偶人一樣肆無忌憚地砍殺攻擊,缺手斷腳而無法攻擊的甚至直接用牙齒撕咬。他們的攻擊沒有確定的目標,只要是活人,他們就全不放過。
魏紫有些恍惚地向前走動,身後的活死人們自顧自地追逐著各自的目標,拉扯出他身後無邊的修羅獄場。
隨著他步伐的移動,他身後有越來越多的活人變成死屍,然後被黑色的液體侵蝕之後再度站立,開始屠殺那些永遠不能擺脫痛覺的凡人。
每個人都還在廝殺,可是誰也不知道應該殺些什麼人。無論是敵人還是自己人,分不清會被什麼樣的對手攻擊,只能崩潰一樣地殺和被殺。
在這沙場之上,死人和活人的分別本來就在於會不會動,而如今死人卻動了,這一切叫本來就混亂的局面更是亂得可怕!所有人都只能憑直覺不斷衝殺,甚至完全不能再去判斷這些行為是否正確。每個人似乎都變成了活死人,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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